嘉宾这边，谁也没吭声。
    茶茶没直接公布答案，反而问：“林悦一，你没给自己投票，是觉得不好意思呢，还是真心觉得自己的表演太差？”
    被点名的林悦一看上去有些紧张，最后保守地回了两个字：“都有。”
    “看来你还是不够自信嘛。”茶茶调侃了一句，转头看向穆少青，“小盆友，你为什么给自己投票啊？”
    穆少青坐在最右边的小板凳上，正在揉捏脚踝，刚才表演的时候，因为工作人员扮演的三号杀手改剧情，他不得不跟着随机应变，之前扭伤的脚踝又有点疼了。
    忽然被点名，少年愣了一下后，才抬头，一脸懵：“不能给自己投吗？”
    啊，这该死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有那么几分天真无辜，偏偏听上去一点儿也不令人讨厌，或许是因为那张脸的加分因素，又或许是因为少年先前那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向来擅长找茬的主持人居然有些不忍心针对他了。
    茶茶：“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其他人都没给自己投啊。”
    “那好吧，下次我也投给别人。”少年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茶茶囧，随后将话题引到了EVO的某位成员身上：“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没有给穆少青投票，是觉得他的表演不够精彩呢，还是纯粹讨厌他？”
    蔡希和广阮异口同声道：“不是我！”
    剩下没开口的萧玖：“……”
    他确实没投给穆少青，哪怕，在他看来，对方的表演、临场反应都很优秀，但是——
    他就是忍不住讨厌那家伙。
    永远在搞事的主持人笑眯眯地问：“所以萧玖，你是觉得穆少青太菜了，还是因为你们队长被他的声音骗了过去，心里不平衡？”
    众目睽睽之下，萧玖的脸色十分难看，最后硬着头皮，十分违心地回了句：“我觉得他表现的不像一个魔教教主。”
    “那如果是你，会怎么表演那一段？”茶茶继续挑事。
    萧玖支支吾吾地回答：“如果是我，我……我不会那么多废话，直接把杀手解决了就是。”
    “看来你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编剧了。”茶茶故作遗憾地摇摇头，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来对方在撒谎，不过就算节目组要搞事，也会保留一个相对的底线。
    萧玖下意识地反驳：“我的本职又不是编剧。”
    茶茶眼眸一眯，正要继续发难，忽然导演举着喇叭大声喊道：“暂时录到这里，一点了，大家先去吃个饭，然后休息一下，三点集合。”
    节目组虽然很刁钻，处处为难嘉宾，提供的午餐还是挺丰盛的。
    穆少青吃完后，去保姆车上准备眯一会儿，合上眼睛之前，给白鸽报备了一声，随后又切到了殷程的聊天对话框里，鬼使神差地发了个九块九的红包。
    红包还没收，殷程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他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再捡起来发现不小心摁了拒绝，顿时：“……”
    “叮——”
    白鸽的消息回了过来：你好好休息，我在节目组这边，谈点事情。
    穆少青回了个ok的表情包，又切回殷程那边，犹豫了下，回拨过去。
    对方秒接，语气淡淡的：“节目录完了？”
    “还没，中场休息。”穆少青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作为一个称职的工具人，对方从来不会主动过问他的事情，但是——
    大概是因为他和殷程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明明是一通很正常的通话，他却有种莫名的心虚。
    “玩的开心吗？”殷程又问，低沉的声音明显温和了几分。
    穆少青听着他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下意识地反问：“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我也中场休息呢。”殷程似乎笑了一声。
    穆少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想，或许下次可以直接打视频电话，至少看得清楚对方的表情，不用全部靠猜。
    确认他没在忙，少年将节目录制过程中发生的一些好玩好笑的事情，一一分享，说到林悦一唱京剧那一段，尤为开心：“虽然节目组很坑，主持人很会挖陷阱，不过录节目确实挺好玩的。”
    “才艺比拼，你表演了什么？”殷程忽然问。
    穆少青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支支吾吾企图蒙混过关，偏偏他这边没回答，殷程也不岔开话题，最终，他只能自暴自弃地坦白：“跳了广场舞……”
    殷程一本正经地夸了句：“挺多才多艺的。”
    穆少青连忙解释：“我不擅长跳舞，跳的很丑，主持人当时都快笑疯了，而且节目组提供的服装一言难尽……”
    “我会。”殷程平静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穆少青一怔，什么意思？紧接着，他听到对方说：“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也行，改变主意了，随时跟我说。”又是这句话。
    穆少青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类似的对话，他眼帘微垂，眸光闪烁地盯着自己的脚尖，问了个憋了许久的问题：“刚才广阮给你打电话，就说了一个嗯字，你是怎么听出来，那声音不是我？”
    “想知道？”殷程反问。
    穆少青嗯了一声，结果，对方却十分狡猾地回答：“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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