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的伙计垂头跪在地上,“小的无话可说,东家要杀要剐,小的也认了。”
萧政勋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你以为你这条命值几个臭钱,要是晓得你这畜生会吃里扒外,早该把你砍了喂狗!”
在一旁没说话的萧岚轩眉心紧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二叔,你且先冷静。”
萧政勋还在怒头上,看了一眼萧岚轩,他重重呼了一口气,一甩袖子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旁侧的茶盏喝了一口,他看着萧岚轩道:“岚轩,这里你是主子,你说了算,这畜生你说怎么处置?”
萧岚轩起身向前迈了几步,在伙计面前停步,“抬起头来。”
穿着麻布衣的伙计唯唯诺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不敢看萧岚轩。萧岚轩面带凌厉,“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指使?”
伙计一口气坚持到底,“没人指使,是小人一人的错。”
萧政勋气急败坏地把手上的茶盏砸了过来,“你这混账东西!”
伙计被茶水泼了一身,茶盏在他的头上碰撞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又掉落在地,碎成几片。萧政勋又从椅子上起来,“来人,给我往死里打,看他说不说!”
门口立即进来几名轮着棒子的家丁,作势要打人,萧岚轩出手阻止,冷声道:“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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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同房·相处
萧政勋一张老脸皱起,苦劝道:“岚轩,你再这么跟他拗下去,他是死也不肯说,若是让他吃点苦头,看他还嘴硬不嘴硬。”
萧岚轩倒吸一口凉气,“此事我自有分寸。”
萧政勋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甩着袖子出了前厅。萧岚轩低头看了一眼垂头跪在地上的伙计,对身边的宋柯道:“先把人关进柴房,明日再来问。”
萧岚轩正提步要走,伙计却从胸口掏出了一把匕首,以为他要行凶,宋柯心下一惊,立即挡在萧岚轩的面前。
伙计手里持着匕首,仰头义正言辞道:“东家,此事是小人的错,你再怎么问小的也是这么答。既然铸下了大错,小人也无颜面存活!”说罢,他将手上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去,皮破肉绽的声音格外清响,鲜血喷涌而出,把前厅里面两个服侍的丫鬟吓得尖叫。
伙计口中喷出一口血,双目圆睁看着萧岚轩,呢喃道:“小的该死……”说完,便倒在地上,妖红的血淌了一地。
是早有准备的,从他站出来认罪,便料到了有这么一幕,所以早早便在胸口藏了匕首。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萧岚轩微微阖眼,沉声道:“把人葬了。”
宋柯领命,“是,大人。”
陆家立即有人收到了消息,便去禀告陆家大少爷,陆逵。
陆逵一听那伙计死了,森森一笑,“人一死,这事也就这么了结了。”
身旁的管家也跟着笑了笑,“他萧家不仅损了百万石米粮,还赔了一个伙计,少爷这招实在高明。”
陆逵手上转着两个猫眼石,“萧家在生意场上得意了三十几载,我倒要看看,有了我陆逵,他还能风光多久。”
身边的管家逢迎道:“少爷聪慧,日后定能成一番大事。”
陆逵笑了笑,而后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只是,我爹却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不中用,他这一日不死,陆家的大东家就只能是他。”
闻言,身旁的管家起了一身汗毛,心里有些畏惧却还是干笑着道:“老爷子那身子骨活不过几年,这陆家迟早要归少爷管。”
陆家在京城的几间粮铺从昨日起便生意惨淡。萧家从各地运回米粮补了货,又按着原先的价格售卖,陆家死死不肯把价格拉低,只得看着人家生意兴隆,自家门可罗雀。
陆逵闻言,亲自去了萧家的临时粮铺看了看。烧了三间粮铺,没想到萧岚轩竟又临时盘了铺子,从别处运回了米粮,生意还红火得很。
陆逵看得眼红,转身正要走,却正见萧岚轩。
萧岚轩是个生意人,自然不能当做没看见,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少。”
陆逵拱了拱手,“萧大人别来无恙。”
萧岚轩也回礼拱了拱手,“不知陆少前来所为何事?”
陆逵笑了笑,“不过随意走走,赶巧路过罢了。”
“原来如此。”
陆逵回头再看了看生意红火的粮铺,道:“萧大人刚损了万石米粮,现下还低价卖粮,就不怕血本无归?”
“生意人,哪有只赚不亏的。”
陆逵尴尬地陪着笑了笑,“那是那是,萧大人的肚量可不是常人能比。”
萧岚轩瞥了他一眼,道:“倒不是说肚量,再有两三月秋收,到时粮价必定下跌,五文钱一斗也未必有人要,现下低价清了仓避开了淡季,说起来倒也不算亏。”
陆逵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反应过来,“是是是,萧大人说得对,我也正有低价清仓的打算。”说罢,便立即告了辞,回去便下令所有粮铺清仓,每斗米粮卖价比萧家还要低一文。
他浑然不知,萧岚轩的用意。他萧家损失万石米粮,再怎么从别处补也是补不回来。等萧家米粮售尽,陆家必定又要坐地起价,倒不如现下便将客人分流,耗尽他陆家的存粮。再有便是,他陆家存粮是近一个月才从各地收集,进货价比现下的售价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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