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情立即停下口中的哀怨,道:“我问你爱我不爱。”
萧岚轩轻抿的薄唇微微张开,只发出一个字,“爱。”
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也算是回答。花未情也不奢求他再多说几个字,萧岚轩这人就是如此,心里在乎得很,却从不挂在嘴边。
花未情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侧身翻上萧岚轩的身,将被褥拱起。某人得寸进尺,抚着萧岚轩的侧脸,“既然你我相爱,不如我们做一做。”
萧岚轩才不会任他去,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去,“我要歇息。”
花未情摸了摸鼻子,“那改日。”
花未情给萧逸尘物色了一个先生,专门教他读书写字。萧逸尘年仅三岁半,在花未情这个半吊子的教导下已然学会几首简单诗词。才来了几日,教书先生便对萧逸尘好感有加,这孩子不大调皮,教起来不费心,况且他十分聪明,学得快。
花未情便开始忙于将花氏商号引入京城的事,他在蕲州和西北的家产加起来已超过上百万两。他亲自去了一趟蕲州,将几个得力管事请到京城助他一臂之力,小酒也一同随他去了京城。
蕲州在江南一带的生意仍旧继续,只是日后的重心会移到京城依旧京城周边城。
花银子买地造房,不过三个月,花氏丝织坊以及染坊便顺利投入经营。聚缘坊的招牌在京城大街小巷挂起,除了丝绸成衣还有西北的皮毛毛裘。
大规模扩张的风险极大,花未情迎着风浪,孤注一掷,将花氏的大量真金白银往京城砸。让花氏以迅猛之势映入京城百姓的眼帘。
将蕲州的丝绸产业移到京城后,花未情便开始盘算拓宽自己的商路。北皮南销,南丝北销的策略变一个方向,将东北一带的珍贵药材引入京城以及江南,再将茶叶丝绸引到东北,又是一大商机。
珍贵药材最后转入萧家的各大药房,而茶叶是从萧家茶庄发出,花氏和萧氏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东北与高丽小国毗邻,花未情运到东北一带的丝绸茶叶也被高丽人所青睐,每每一次性运去几万匹,不到三个月便能全数销完。
花氏的生意如今可谓遍布天下,以京城为中心,南至江南自不必说,西到西北,东到东北,几个地方以京城相连,正有三方鼎力之势。
京城西郊有一大块空地,原属官府,如今荒废多年,官府欲脱手出去,在京城各处粘贴告示。
花未情负着手在告示前站了许久,心里盘算,五十六亩地,一亩三两银子,买下来不过一百六十八两,地处京城西郊,西郊西郊,正是通往西北的必经之地……
想着想着,花未情不知不觉就将官府告示撕了下来,放在手中再看了看。身后一个声音,“啧啧,花老板对西郊那块荒芜之地有兴趣?”
花未情转身,正见庄易璃。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告示折好,“靠近京城,且又这么便宜的地,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庄易璃不屑一笑,“街边死耗子多得是却没人敢捡,如今有人不怕死地捡,那我庄某倒是想看看,这吃死耗子的后果。”
“瞎猫才敢捡死耗子,而看着瞎猫吃死耗子的就只有家里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看门狗,庄老板这个比喻真是贴切。”
“你……”庄易璃满脸涨红,好不尴尬。待平息心中怒火,他转而故意提起,“花老板在京城这块地也敢天不怕地不怕,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是人总得有撑腰的,不然弯着腰多难看。”
庄易璃不屑轻哼,嘴边带着讥讽的笑,“只是,庄某并没想到,花老板竟然以男子之身委身与人下,作践自己来换得依附势力,还当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了去。”
花未情坦然,“庄老板此言差矣,花某与岚轩情投意合,珠联璧合倒也人之常情。倒是庄老板说这话,让花某听出了艳羡之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别有深意地道:“可是你家陆东家不好男|风,冷落了你?”
庄易璃一张脸瞬间变绿,袖下的拳头握紧,牙缝里透出几个字,“不知羞耻。”甩袖离去。
花未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想他花未情活了这么多年,说得出软绵绵的情话,耍得起地痞流氓,这一张嘴什么时候在言辞上输过。
花未情在花银子这一方面相当舍得,他赚来的钱靠着自己花不完,吃住都在萧家,没甚机会在衣食住行上花自己的银子。
就在花氏商号在京城扩张后的半年后,花未情盘下原属官府的一块地,地处京城西郊,虽是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黄土地种不出什么庄稼。又在远离繁华之地的西郊,外人看来委实不是什么好地段。
花未情在一张宣纸上将那块地的轮廓大致画了出来,提着笔在纸上画,身边站着小酒和赵福庆,他一边画一遍道:“这个地方靠近河流可建仓库,日后运往西北的丝绸可囤积在此。这个地方在官道边上,且离京城二十几里路,方圆十里荒无人烟,途经此路的人甚多,从京城出来的人必定大多数能在这个地段赶上正午用膳,傍晚住宿,而赶往京城的自不必说。故建客栈、酒楼、茶坊等再适合不过。”
赵福庆捋着胡须点头,感叹道:“这么一来,这块地虽贫瘠不能农耕,但又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地段啊。”
小酒看着纸上用水墨画出的两块地,其他还有一大块空地,“那其他地方用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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