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松:这么早就睡了?也是,好几日没睡安稳了,那等殿下起身,你们……
(乌拉!帐子里又传来异动)
守卫右:内个……苏大人有所不知,咱们殿下他……他睡觉梦游……
守卫左:deideidei……
第93章
太子这一扑,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将廖晓拂直接翻了个面儿。他不知该怎么疼这个人才好,只凭着一股子热血,掰着人家捶他的手,甚至有些鲁莽。高挺的鼻梁划着小福子洗干净的脖颈,划过并不凸起的喉咙。
廖晓拂知道胸口失了守,挣拧着把手抽回来,交叠捂住了下身处。一条笔直的腿支起膝头,急得直踹,屈着去撞太子硬实的腰胯。小腿生得很是好看,比男子的腿细顺,又比女子的腿结实,脚跟的线条自下而上到膝窝好似吸饱了水的笔锋一气呵成,脚腕上那一截儿比旁人长了一些,还想将身上的人划拉下去。
他还当殿下又要去揭自己扣着的手背呢,脖子上热烘烘的,好似身上压着一团火,火还一个劲儿地拱着他。可太子方才一个劲儿地要看,这会儿子掀过来,却不闹腾了,只是胳膊揽着胳膊地搂他,像个大帐子似的罩着他,没头没脑地啄他的下巴。
“殿下,可还、还要看吗?”他觉得太子这下又成君子了,“那把衣裳给我吧,看了若冲撞了,就是奴才罪过了。”尽管太子早挑明二人以君臣相称,这奴才奴才的,总是改不掉。
“哪里就罪过了!孤不喜欢听这句,拂儿是孤的福星,怎么就会冲撞了!”祁谟的嗓子染上情.欲,说起话来哑哑的,语气却叫人说不出的安心神,“老祖宗订得规矩多得犹如繁星,这不准、那不准的,早早该废掉了!”
若不是手不敢离身,廖晓拂就要去捂太子的口了,这话可说不得啊,老祖宗恐怕早修成了大佛在天上听着呢。自己诱着殿下亲嘴儿就算作孽了,再叫太子为自己说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又要将天惹怒了?
“太子慎言!”他只得急急摇头,钟鼓司掌管祭典,故而里面长大的公公格外信神信鬼佛,眼下出兵在即,他更信。
祁谟这个姿势实在是累,又怕湿亮亮的小身子过了冷风,又怕一个不当心,叫底下势头高涨的东西戳着他,弓着腰正色道:“孤并非胡乱说,你想想,自从我将你带在身边起早已破了多少规矩?说不叫公公夜里伺候,你日日睡在寝殿里,你我仍旧相安无事。依我所看,规矩能立就能废,老祖宗兴许叫人克住了,才开金口这样说。可拂儿不是,拂儿只克我的性子,又不克我的命数,不仅不克,还是一颗天降的福星,老祖宗赏给太子做伴儿的。”
“福星?”廖晓拂被太子绕晕了,不是他傻,是他的精明都对外人了。况且自从净了身他就将旁人的眼色看得透透的,除了和他一样的小公,没人当真在意他们死活,皆说他们命贱。若说错了话,头一个推出去顶罪也好替死也好,谁叫他们自愿去势呢。更没有人这样说过,说他是福气,是天降下来的福气。
“不对不对,殿下这话说岔了。”缩着下巴,廖晓拂又摇摇头,“殿下要看咱家的身子,才说这个……”
“是,孤是想看拂儿的身子……不瞒你,是真的想看。”说着,祁谟使劲儿吞咽了一口津液,正是好年纪的男儿,梦里都梦见过这个事儿,“不仅想看,要想叫拂儿快长一年,解这相思苦……但这里头不只是非分之想,是把拂儿当做自己来疼,也不想叫你总觉得差人一等。老祖宗若是能亲眼瞧见拂儿,也必定是欢喜的。”
廖晓拂朝太子背向的帐顶望去,想了一下,嗟叹道:“老祖宗怎么会欢喜?怕要怪罪我呢。”
祁谟与他面对面,轻劝道:“自然是欢喜,因为孤喜欢拂儿,有拂儿在才开怀,若后人整日郁结不振,那才要怪罪。方才那话不要不信,你再想想,自你来了太子殿,孤这日子是不是好过了?一件件数着来,皆是顺遂了天意。不与你相识,孤那是过得什么日子,恐怕你也是清楚的。”
这条屈着的小腿似是松下劲儿了,搭在太子的腿旁。廖晓拂是没参透天机的人,不知这回重活过来,万事皆由祁谟提前算计着,稍稍往回一想,确实是自己进殿伺候之后才翻天覆地。从前谁人敢笃定太子还能有带兵出征的一日?还能得了皇太后的偏心?一件件事铁证般摆在眼前,莫非真叫殿下说着了?
“往后你只需记着自己是太子的福星,既是小福子,又是拂儿,旁的规矩自有孤亲自给你做主了。”祁谟今日似是要将他的心魔破了,否则自己也跟着心疼,又说:“你看,你身子下垫着的可是孤的将披,骠骑将军的衣冠给你垫屁股,还敢说冲撞了?”
一直只顾着遮掩,廖晓拂被一句点醒,是啊,将披岂容儿戏,既可号令千军又可调令万马,急道:“殿……阿嚏!”刚从热水湿着出来就撞上太子,鼻子里痒痒的,就打了个喷嚏。
不敢再叫人冻着,祁谟撑着手,用披风左右合起把人一裹,将人赤条条抱到褥子上去了。从前在寝殿里是小福子伺候他,现在皆是反了,轮到他做抻被子叠褥子的事。
廖晓拂活像个蚕茧,又被盖上了被子,地上仍旧一片狼藉。“你躺着,别动,孤去收拾。”祁谟道,转手刚要抬步,里衣就被轻轻往后扯了一下,力气小小的,像是吃了天大的勇气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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