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魔尊没了踪影,魔族内部便是一片混乱,好几个大魔纷纷自立为王,带着手下魔修祸乱四方。翠屏山下的小镇名甘泉镇,偶尔也会遭遇魔修或妖邪侵扰,镇上老百姓哪是这些妖魔的对手,于是只能求助附近山上的仙人。
无尘派掌门得知这件事后,决定让闯祸的这群弟子下山解决。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大魔头,危险性不大,还能当作一场历练,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众弟子中何天睿的修为最高,掌门便命何天睿带领十几名弟子一同下山。
一行人御剑来到山下小镇,先去了当地衙门了解情况,一问之下,才知这次事态有些严重。
镇上已经死了三个人。
“最先出事的是我丈夫。”一名三十岁上下、带着花布头巾的妇女哭的伤心,“我婆婆非说人是我杀的,可我怎么可能杀我的丈夫啊!”
这几桩命案有些离奇,县太爷已经拿不了主意,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翠屏山上来的一众仙人。何天睿问:“你婆婆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妇女抹了把泪道:“我丈夫死在我家朝东的一间偏房里。我婆婆非说亲眼看见我进了房间,过了不久,就听见了我丈夫的惨叫,进去一看,人已经死了。可我当时在河边洗衣服,隔壁家的翠姑和英姑都和我在一起,她们可以作证!”
县太爷在一旁补充:“我们之前已经派人寻访过了,她当时确实在河边,很多人都看到了。可她婆婆却不知什么原因,一口咬定亲眼在家中看到了儿媳妇。”
几名弟子互相看了看。难道是婆媳感情不好,婆婆故意污蔑儿媳?
何天睿又问了旁边一位身体干瘪、头发花白的老头:“您是什么情况?”
“我老伴儿被害死了。”老头颤颤巍巍道,“她腿脚不好,一直待在家里。我们老两口无依无靠,平时怕遭遇歹人,院子大门都是锁死的,我每次出去买东西,都叮嘱她一定锁好门,听见是我再出来开门。今天早上我出去买鱼,回去却发现院门大开,我老伴儿就死在院子里!”
何天睿突然问:“院门是被强行破开的?”
“不是,是从里面开的!”老头说到这突然捂着脸哭起来,“我早就叮嘱她不要随便开门,她怎么不听话啊!”
何天睿又带着众人去看了看死者的尸体,基本上心里有数了:“的确是妖邪作怪。而且很有可能是一种名叫‘念’的妖在作怪。”
大部分弟子闻言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妖怪,只有唐久脑海中浮现出阮澜曾在古书上读到的一段记载:念妖,本身无影无形,但会化成人们心中最惦念之人的模样,虽然妖力并不高,但因化形之术极其精妙,很容易迷惑他人,借此为祸作乱。
有弟子听了何天睿的解释,恍然大悟:“所以那念妖是化成了妇女和老者的模样,害了他们最亲近的人!”
“应该就是这样。”何天睿道,“念妖化形之外,无影无形,不好追踪,但他们喜欢海鹿皮的气味,我这里正好有一些制药用的海鹿皮,可以把他们引过来。”
众弟子纷纷赞叹不已,说不愧是大师兄,何天睿笑了笑,此时天色已晚,他带着众人去了镇中一家客栈入住,把海鹿皮分成十几份,让每个人都放在房间里。
“分散开来,吸引到念妖的几率大一些。”何天睿叮嘱道,“一旦发现那妖,绝不可掉以轻心,也一定不要被妖怪迷惑,及时向其他人示警,明白吗?”
众弟子:“明白了!”
何天睿点点头,扫视一圈,见那阮小师弟一如既往的默默站在角落,微微低着头抿着嘴唇,握着拳在微微发抖,一副很是害怕的可怜模样,心中一动,命其他弟子各自回房休息,自己走到对方身边:“害怕吗?”
唐久莫名其妙的抬头:“啊?”
何天睿看着他不知为何微微涨红、却更添颜色的脸蛋,眼神柔和,带着几分施恩的口吻道:“害怕那妖怪的话,晚上我可以陪着你。”
唐久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脑残”的眼神,直接推开自己的客房门,“哐”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何天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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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久进了房间,立刻扯开外衫,把腰间的一条黑色腰带扯了下来,“啪唧”一声甩到床上,神色羞恼:“你又不老实!”
九渊跟着他下山,说为了不引人注目,要变成腰带缠在他腰上,唐久当时居然脑子一抽答应了,结果一路以来这条“腰带”左扭扭又蹭蹭,直弄的他腰眼发麻,方才差一点就忍不住漏了馅!
“腰带”落到床上变成了人,盘腿坐着,神色很是无辜:“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姿势待久了累,我就是想翻个身。”
唐久白眼一翻。信了你的邪!
九渊拍了拍床侧,示意他来坐,笑眯眯问:“说起来我很好奇,如果你遇见那念妖,对方会化成什么模样?”
“明知故问。”唐久小声嘟哝一句,坐到男人旁边,哼哼唧唧道,“当然是你啊。”
九渊眼中笑意加深,想说什么,却轻轻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来了。”
唐久惊讶:“念妖?”
“嗯。而且是好几只。”九渊修为深不可测,不需眼看,只凭神识就能探知那妖怪的数量和位置,“三只进了二楼,还有两只往三楼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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