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公子您可小心些,这话要是被守城的卫卒们听见了,小,小心惹,惹祸上身。出门在外,朱某建议,公子同恩公还是尽可能小心谨慎些,总是没大错的。”
唐小棠倒是不怕那些守城的卫卒,可小玉哥哥今日才赴任,他总不好一来就给小玉哥哥添麻烦。
唐小棠抿唇道,“谢多谢员外提醒,我,我同兄长二人定,定当小心行事。”
“不客气,不客气。”
朱员外纯粹是出于善意提醒,他也担心会不会唐突 了恩公,故而先前犹豫不决。
眼下见恩公脸上并无任何不悦,小公子还向自己道谢,当即松了口气。
“朱某就此别过,诸位保重。”
说罢,他再次拱手,极为恳切地对着众人一揖到底,复又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由随从牵马离去。
唐小棠也放下了车帘。
谢瑾白一行人继续进城,前往扶风县府衙。
扶风不过是弹丸之地,骑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扶风县府衙。
府衙内各人已提前得了消息,知晓新上任的知县今日就会抵达府衙,以主簿葛洲为首的一干文书、衙役早早就在府衙外等候。
王鹏,孙钱以及赵吉三人赫然在列。
不过,也从中瞧出,当日孙、赵二人并未撒谎。
那郭县令却是带走了县衙内年轻力壮的衙役,如今在门口相迎的,除却孙、赵以及零星几个衙役,全是如同王鹏这般,上了年纪的官差。
“下官葛洲,乃是扶风县主簿,见过县令大人。”
主簿葛洲率先上前,向骑马行在队伍最首的谢瑾白行礼。
其他人也纷纷相继向谢瑾白行礼。
尽管先前多少从赵吉以及孙钱二人口中听说过这位新任县令如何年轻,相貌如何姝绝,真的见了一袭白衣,骑在棕色马背上的谢瑾白,俱是一愣。
亲爷!
这长相,得叫多少美人都自叹弗如?
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众人便是再惊诧,也不敢当着这位新任县太爷的面前造次,短暂的错愕过后便赶忙收敛了目光。
谢瑾白微点了点头,自马上跨下。
他的身后,萧子舒以及随行吏人也纷纷下马。
“大人,里面请——”
葛洲躬身,谦逊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葛主簿稍等。”
说罢,谢瑾白转身,往青色马车走去。
葛洲倒是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这辆随行的马车,只是他以为是这位新赴任的县令路上困倦时休息之用。
这……谢大人此次是带了家眷前来赴任么?
可他们没有收到消息说这位谢大人带了家眷赴任呀。
车帘被挑起,里头伸出一只白净的手。
众人以为是谢瑾白的家眷,未曾想,从车厢内出来的,竟是一位双眸灵动,相貌漂亮的小公子。
唐小棠从马车上跳下。
低估了马车的高度,双足着地时,腿有点疼,身子有些不稳。
谢瑾白瞧出来了,及时地扶了他一把,“小心些。你腿伤还没好。”
揽在小公子腰间的手极为自然地收回。
“知道啦。”
唐小棠可没谢县令这般淡定自若的本事,耳尖都红了。
没等唐主簿他们瞧出什么端倪来,谢瑾白便转过头,主动向众人介绍道,“家里小孩,姓唐,你们唤他唐小公子即可。那位是我的侍卫,萧公明。其他几位皆是我随身随从。”
两个男子结契,除少数像是淳安那样民风开化的地方之外,对于其他地方的百姓而言,到底属惊世骇俗之举。
为避免遭致不必要的议论喝目光,因此在谢瑾白赴任之前,二人便已商议好,出门在外,两人一律已亲戚称呼之。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相貌,谢瑾白介绍唐小棠是家中亲戚,众人自是没有怀疑的。
葛洲代替扶风县的众人,主动上前,向唐小棠、萧子舒,以及随行的吏人拱手行礼。 “在下葛洲,见过小公子,见过萧侍卫,见过各位壮士。”
唐小棠同萧子舒他们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谢瑾白发话道,“先进去吧。有劳葛主簿在前面带路。”
“是。大人请——”
葛洲走在前面带路,唐小棠同谢瑾白一起并肩迈入府衙大门。
萧子舒、淳安几个吏人们跟在其后。
扶风县的几位书吏以及王鹏、孙钱等几个衙役们则坠在最后。
衙役们干的都是抓捕、缉盗的活,自是瞧出他们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随身的喜这几位随从,一个个都是练家子,尤其是那位萧侍卫,剑不离身,行走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只怕那把剑还沾过人血。
几个衙役之间,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众人不得不在心里头感叹,到底是太傅府家的公子,做派就是不同。
想他们之前赴任的那几位县太爷,身边大都不是只有一个年幼书童,便是年迈老仆伺候在册,哪里像这位谢大人,只是就职一个小小县令,到地方赴任,不仅带上自己家中亲戚,还有这么多供他差遣之人。
葛洲先是带谢瑾白简单地巡视了一下府衙,正式将扶风县的文武吏人一一介绍给新任的县令大人,之后,便带着谢瑾白、唐小棠他们来到位于府衙后院,供县令及其家眷们安顿、休息的县令专属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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