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连桌凳都没有,两人便只能坐在榻上,“委屈你了。明日得空,我问问葛主簿,有没有稍大一点的多余的空房,给你换一间。”
这房间实在太小了。
唐小棠也想换一间离谢瑾白房间近一些的房间,闻言,当即点头道,“好啊。”
末了,又嘟囔地抱怨道,“这客房离你房间也太远了。”
要不是他们今日才刚到扶风县,葛主簿也并不知晓他同小玉哥哥的关系,这样一东一西的安排,他都要怀疑葛主簿是不是存心的了。
谢瑾白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葛主簿应是找公明打听了我的喜好,知晓我喜静,不喜他人打扰,这才将你的房间安排在西厢房。职责所在,你就莫要生他的气了。”
那么大一声关门声,他都听见了。
“我才,才没有……”
唐小棠脸颊涨红。
谢瑾白也不说戳穿他,倒是微微收敛了笑意,正色地他叮嘱道,“日后在我没有喝你在一起的情况下,不管白日还是夜里,但凡有人敲门,你要先问清楚对方身份再开门。”
唐小棠一愣,旋即明白了谢瑾白的意思,神情也为之一紧,“小玉哥哥是觉得,这,这府衙私宅内院,也,也不安全么?”
唐小棠心思太重,谢瑾白不想让他知晓,在前任扶风县县令郭嘉赴任之前,有两位县令死于这内院之事,以免小他太过担忧。
他避重就轻地道,“这里的县衙比不得其他地方,我们需多加小心。”
唐小棠点头,郑重地道,“嗯,我记着了。”
“乖。”
谢瑾白低头,奖励地亲了亲小公子的唇角。
唐小棠哪里想到在讲这般正经的事情,这人会忽然来这么一下,当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亲了正着,耳根子都红了。
谢瑾白从床上坐起身,牵起他的手,“走吧。”
唐小棠莫名,“去,去哪?”
说好的要给本公子暖床呢?
谢瑾白环顾了眼周遭,“这里太小了。”
言外之意便是,让唐小棠去他房里睡。
结果就是,最终唐小棠还是随谢瑾白回了他的房间。
因着私宅不仅住着谢瑾白这个县令,就是连同葛主簿,以及三名书吏及他们的家属也都住在这里,从唐小棠所在的西厢房去到谢瑾白所在的东厢房要经过一条常常的长廊,并且恰恰要经过对面葛主簿他们所在的院子,以致唐小棠在随谢瑾白回他的东厢房时莫名紧张。
期间,隐约听见不知是葛主簿,还是另外三名书吏的其中一人的小二夜里闹觉,忽地哇哇大哭。
其中一间房的房间当即被点亮。
唐小棠吓了一跳,拽着谢瑾白的手快速通过长廊。
终于回到谢瑾白的房间,唐小棠大大松了口气。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喘着气,“小,小玉哥哥,你,你说偷,偷情是,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啊?”
谢瑾白关了房门。
他走上前,轻挑唐小棠的下巴,“小唐公子倒是说说看,偷情是何种感觉?”
唐小棠歪了歪脑袋,认真作思考状,“有,有点紧张,刺激,还,还带点兴奋?”
忽地,唐小棠的身子被悬空抱了起来。
唐小棠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搂住了谢瑾白的脖颈,瞪圆了眼,“小,小玉哥哥,你做,做什么?”
谢瑾白抱着人,走到隔壁连同的书房,将小公子放在桌上,身子欺压而下,缓缓勾唇,“自是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唐小棠猛地吸了口气。
这会不会刺激过,过了头?
他们要不要循序渐进……比,比如先,先从床,床开始,日,日后再探索别的地方?
“凤鸣在信中言你入书院学习的这段时间以来,对诗词以及古文均由自己较深的理解,便是对对子也对得像模像样,唯有习字,始终长进甚缓。从今日起,每日抽空临摹字帖,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定然有所增益。
我明日第一天正式赴任,定然要忙到很晚,应当没时间督促你习字。你今晚先临摹两页,待你临摹完之后,我再看看,还有哪些地方不足,需要改进。”
一本前朝大书法家松鹤野老的字帖被递到唐小棠的怀中。
唐小棠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字帖。
大晚上的,临摹松鹤野老人的字帖。
呵。
可,可真是,刺激大发了!
“我,我不要!”
唐小棠涨红着脸,将手中的字帖仍回给谢瑾白,气哼哼地跳下桌,“ 我才,才不要习字!我要回房睡觉了!”
他方才,就,就多余对这人有期待!
难怪二十六岁才找着他这个对象呢,大晚上的,对着他这么一个貌比潘安的小公子,竟,竟不是春宵一刻,而是,而是要他习字?!
他宁可回去睡觉!
唐小棠鼓着腮帮子,生气暴走,谢瑾白将人拉住,压低音量道,“嘘,门外有人偷听。”
唐小棠心里头悚然一惊。
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大晚上的,这人忽然这般反常,要他临摹什么字帖。
可他们方才进屋前,他明明四下瞧过,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才随小玉哥哥进了屋的。
如何……
谢瑾白将人搂在怀里,箍在唐小棠腰间的手轻轻安抚,嘴里却是道,“此事没得商量。今晚你便留在我房中好好写,写完了再回房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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