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已经开,开学了。那朱延鹏现在应,应该不住在这乡下别庄了吧?莫,莫不是小玉哥哥怀疑,那赵小锐,当,当真是其父赵青松失,失手将其打死?”
“傍晚时分,我曾传唤过前去调查朱延鹏、赵青松二人的捕头,捕头回报赵青松的平日里对赵小锐打骂得厉害,尤其是醉酒之后。
至于朱延鹏,捕头亦去了他府中以及书院,找他家中仆人以及书院的儒生问话,家中仆人回话未曾见过赵小锐,更是从未曾听家里公子提及过找夏瑞此人,书院儒生亦是回答,两人在书院并没有过多交集。
且朱延鹏有未婚妻。明年年初二人便会成婚。种种迹象表明,如同朱延鹏所言,他同赵小锐仅仅只是简单的同窗关系。”
“所以小玉哥哥便认为是赵小锐其父,赵,赵青松嫌,嫌疑最大么?”
唐小棠蹙了蹙眉心,“但是我听我阿,阿爹提,提过,这个世间很多时候,往往最,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越,越有可能。我倒是觉得那,那朱延鹏,嫌,嫌疑很,很大的。”
他总觉着那朱延鹏对赵小锐的感情似是不简单,他提到赵小锐可能已经遇害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太过悲伤了,不像是一般人认为同窗遇害时的反应。
谢瑾白赞许地点头,“嗯哼。所以这不是带我的小果儿来夜探朱家别庄了么?既然朱延鹏同赵小锐二人曾一同在这乡下别庄住过,或许能够在这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为未可知。”
白日他同棠儿异乡之人的身份太过打眼,入夜之后行事便方便许多。
说到底,谢瑾白从未指望那班衙役能够真的调查清楚些什么,他之所以派那些衙役去出去,也不过是为转移有心人的视线罢了。
赵青松、何秀莲夫妇二人白日应对过差役,自是疲惫万分,夜里定然早早便睡了。
这个时候,是他们夜访别庄的最佳时机。
唐小棠望着高大的院墙,发愁道,“可,可是,我们现在要,要怎么进去?”
“抱紧我。”
唐小棠呆住。
这,这个时候?
哎,娘子这般粘人,可如,如何是好。
见谢瑾白还站在原地,一副等自己抱抱的模样,唐小棠没办法,只好走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腰身,拍了拍他的后背,“这,这样可,可以了吧?”
谢瑾白唇角勾起,“可。”
嗯。
娘子虽然粘人,但胜在好哄么。
唐小棠刚要松手的功夫,腰身冷不防被箍筋,听得那人在他耳畔道,“抱紧,别松手。”
尚未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一轻,陡然飞了起来。
唐小棠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就要尖叫,因着是在他人别院外头,只得死死地将险些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声给吞咽了回去,双手死命箍住谢瑾白的腰身。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方才这人开口要他抱紧他,根本就不是他误以为的在向他撒娇!
恨!
夜风在他的耳畔掠过。
其实也不过眨眼功夫,两人便已双双稳稳落在别庄院内地上。
来人带来的灯笼已被谢瑾白藏于院外的草丛当中。
四周阒黑,唯有月光洒在庭院,依稀能够辨认一二。
唐小棠除了最初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受了一下惊吓,很快便习惯了。
他的身子紧挨着身旁的谢瑾白,就着弱的月光,两人一同打量起这座别庄。
朱家的这间别庄很大,后院也造得相当精致,亭台楼阁,花木扶疏,一样不缺,一点不输给县城里那些有钱人的府邸。
这么大一间别庄,若是想要一间间找过去,找到那赵小锐的房间,可不容易。
唐小棠转过头,“小,小玉哥知道那赵小锐是住,住得哪,哪一间房,房么?”
“不知道。”
唐小棠:“……”
好么,这么多间房,这怕是得找到三更半夜,前提还得是不被赵青松、何秀莲夫妇二人给发现的情况下。
两个人借着月光,出了院子的小月门。
在唐小棠下意识地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谢瑾白拉住了他,“走这边。”
谢瑾白牵着唐小棠的手,一起往左边的窄廊走去。
这条走廊通向庄子的前院,窄廊的尽头,俨然出现一座较庄子其他房子都要矮的四方小院,小院寂静,一点光亮也无,间或传出几声咳嗽声,想来是已经歇息了。
这样低矮的小院,不可能是主人家所住,那么多半,便是负责看守以及打扫庄庄子的赵青松以及何秀莲夫妇的住所了。
竟,竟然这般快就被他们找,找到了?
唐小棠有些懵然。
“小玉哥哥此前来,来过这里?”
他可不认为是因为小玉哥哥气运爆棚,才会一找一个准。
而且方才他走错路的时候,也是小玉哥哥将他给拉住的,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他走错了,对这里十分了解似的。
“未曾。”
“那你……”
“通常像是这种庄子,外墙都会加筑、加高,寻常人轻易闯入不得。因此,若是小偷或者是陌生人想要闯入,只能走庄子前头教矮的院墙。赵青松、何秀莲夫妇只是朱家雇来照顾这座庄子,他们自是不会住在内院,一般都是宿在前院的小院落,如此,若是有小偷或者是陌生人之类的闯入,看守庄子的人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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