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要是没听出这人的暗示,那就有鬼了!
他从谢瑾白的怀里抬起头,赶忙将这人不要脸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这,这种事情,不会日日都有的!你,你别想,别想日后都,都这待遇。”
也就给他尝一回鲜,还想日日都尝鲜呐。
美的他!
“噢。”
谢瑾白懒懒的“噢”了一声。
说来颇为疑惑,前世小唐大人也不是没有给他带过话本,如何从未涉及闺房之事?
莫不是,全然被“过滤”了?
“噢”屁啊!
唐小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公子出息了,都敢给他如珍似宝的美娇娘一个白眼了。
“那要如何,才能有今日这般的待遇?”
唐小棠脸颊涨红,万万没想到这人还会继续追问。
他恼羞成怒,“谢大人,要,要点脸吧。”
做个人,可还行?!
“你我如今既已是夫妻,多多探讨闺房之术,有何不可?”
这语气寻常的就跟今日我们多多探讨案子似的!
唐小棠没这人厚脸皮,“我,我不要同你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说罢,背转过身去,嘴里故意发出呼噜声。
没过多久,忽地又想起些什么,转过身来,抱住谢瑾白的腰身,“小玉哥哥,以后不管我做,做错了什么,小玉哥哥都不许,不许像今日这般,不,不理人,好不好?”
谢瑾白允诺,“绝不再犯。”
唐小棠满意了。
呼吸渐渐趋于平缓。
谢瑾白低下头,但见小公子嘴巴微张,嘴里微微有些哨响,因是今日落了水,有些鼻塞,双眸阖上,已然睡着了。
谢瑾白怜爱的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从枕头下头取出续筋生肌药膏,
自从两人结契那日,唐小棠许是那阵子多吃了生冷海鲜的缘故,腿疾犯过一次,如今已是许久未曾复发了。
今晚落了水,谢瑾白担心他明日腿又该疼了,便提前给他上药。
瓷盒中的续筋生肌药膏已所余不多。
谢瑾白眸光微沉。
即便是今后棠儿的腿疾甚少再复发,这剩余的量,勉强也就只能维持半年。
公明需要留在扶风保护棠儿,他暂时无法派公明前去旧国南桑,也就是现在的阮凌打探药膏一事,于是他委托了驻军牧州的兄长替他打探此事,包括南桑的一些旧事。
不知兄长那边可有进展……
谢瑾白给唐小棠上完药,窗外天光微亮。
趁着上堂时间未到,谢瑾白抱着唐小棠,小睡了片刻。
唐小棠睡这一睡,睡到了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睡懵了的他以为自己睡在谢瑾白后来给他添置的那张大床上,裹着被子,一滚,半个身子落了空,身子失衡,险些没从床上栽下。
唐小棠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意识尚未清明,忽听小豆子他们在院子里头喊他。
“小棠——”
“小棠——”
“唐小棠——”
小豆子他们在院子里喊了半晌,也没见唐小棠探出一个半个脑袋的,不由困惑地道,“小棠怎么一直不回咱们啊?难不成昨晚也挨了揍,鼻青脸肿的,所以不敢出来见我们?”
阿山不以为然,“得了吧,谢大人这个姐夫简直拿他当儿子宠了,能舍得打他?”
“操!难不成我们都是我们的阿爹捡来的?昨晚按住我们就一顿狂揍的人都是谁?”
他爹回去后可是又对他跟他哥动了手,他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哪里不疼的。
阿山听豆子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头可酸。
可不是么。
他们可真真是他们阿爹的亲儿子,还不是被揍的亲娘都快不认得了。
柱子冷哼,“到底挨揍了没有,去瞧瞧,不就见分明了?”
小豆子听出他哥语气不对劲,轻扯了扯他哥的袖子,“哥。你就别生小棠的气了。要不是小棠他自己机灵,提前给大人留了字条,谢大人赶去了山上,最后找着小棠,只凭我们几个,定然找不回小棠的。那什么光明神教的那么邪门,小棠要是没找回来,咱们罪过可就大了。”
柱子沉默了,半晌方沉声道,“先去他房里看看,许是昨夜落水,病了不一定。”
“嗯。嗯。”
小豆子同阿山两人忙不迭点头,觉得这猜测可能靠谱!
统共也就二楼,又是木质的结构,这隔音能好到哪里去?
将豆子他们几个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唐小棠,不由地在心里头暗暗着急。
他现在人还在小玉哥哥房间里呢,怎么给豆子他们开门啊?
西厢房,豆子他们敲了半天的房门,自是没人回应。
小豆子着急了,“别是当真落水发起了高烧,在里头烧晕过去了吧?”
阿山也吓了一跳,“不会吧?”
“你们两个让开,我把门撞开。”
小豆子同阿山便配合地站到两边去。
柱子人如其名,人长得高大又魁梧,他那么一撞,他那门定然就废了!
唐小棠原本想着,只要他不出声,小豆子他们自会自己离开的,哪曾想,这几个人竟然就要撞门了!
唐小棠忙手忙脚乱地下床,一时间没找到他昨夜传来的那件斗篷披风,于是只好从柜子里随意取了件谢瑾白的衣衫套上,打开房门,倚着栏杆,头朝下大喊,“壮士脚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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