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再一次瞒天过海,妈咪收到一千分抽后,特意找到安宁关怀了一番,大概是因为唐北燃亲自打电话来给安宁请假,妈咪对她态度好了不少,只是她今晚极力向几个客人推荐安宁都被拒绝,心里有些着急,借此机会让她加油:“你这几天跟唐先生多联系,像这种帅气多金的男人,多得是女人去倒贴,你要是让唐先生拿了你的一血,他绝对给你很多钱,以后你身价也可以往上抬。”
安宁含含糊糊,没拒绝,也没说好。
妈咪早就习惯她木讷的样子,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也没了耐心,叮嘱两句后就走了。
安宁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些,可妈咪的态度让她的心思百转千回。
唐北燃狠毒喜怒无常,可不得不承认,因为和唐北燃有了牵连,她在夜场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妈咪不会板着脸指桑骂槐催她上缴抽成,就连刚才进门,都有几个姐妹主动跟她打招呼。
也许因为一直想这些事有些心不在焉,再回到散座区卖酒时,安宁不小心撞到一人身上,她撞了人不说,托盘里的一扎啤酒还全部泼到了男人下半身。
黑色的西裤在暗色里看不出沾了酒,但那么一大扎酒下去,想必里外都是湿透了,安宁心下害怕,连忙要道歉,只是“对不起”还没说出口,男人便怒目圆睁地打了她一耳光。
对方高壮,又使了全力,安宁一侧的面颊迅速红肿,她疼得发抖,捂着脸连声道歉。
男人不是善茬,不依不饶地骂:“贱人,眼睛瞎了吗?对不起有屁用?你他妈跪下来给老子把裤子舔干老子就放过你!”男人指着自己的裤裆,神色轻蔑。
这里的动静太大,周围的酒客和推酒妹都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男人的咆哮引来了保安,可男人振振有词,“这个臭娘们泼湿了我整条裤子,她不舔干别想走,你要是想管这事就换你舔?”
保安面色一僵,看了安宁一眼,摸着鼻子走了,显然是不想把自己掺和进来。
安宁见没人愿意帮自己,仓皇失措地向男人求情,“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放我一马吧,我把裤子的钱赔给您好吗?”
话音刚落她又挨了一巴掌,对方指着她鼻子恶狠狠地骂:“贱人,老子在乎你这点钱?快舔!”
安宁屈辱地掉下眼泪,知道没人救得了她,正要弯腰,男人却又骂:“跪下来舔!”说着他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上半身往后仰张开双腿,还故意挺起臀部将裤裆下已稍稍勃起的一团对着安宁。
安宁一张脸发麻。
她在刚来夜场时也曾奋力为自己的命运挣扎反抗过,可最终的结果都以她奄奄一息结束,渐渐的,她也认命,学会顺服。
抹了眼泪要跪下,突然身后一只手撑住她的手肘,她一惊,连忙回头,瞧见了唐北燃的脸。
他还是一贯的表情,那股邪恶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唐北燃看到安宁红肿的双颊,像发现了什么意外惊喜,扬眉笑,“大棉袄,你被人打了?”
安宁感觉羞耻,分不清唐北燃的笑是什么意味,但总归不可能是同情。
男人见有人插手,十分不悦,“你他妈谁啊?我教训一个妓女关你个叼毛什么事?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大爷我是谁!”
唐北燃这才将视线移到男人身上,讥笑,“你说什么?”
“老子说,你他妈跟这婊子一起跪下给老子把裤裆舔干!”男人梗着脖子叫。
刚才那个保安见状,急忙跑上前,他不敢阻止客人打小姐,但两个客人之间有矛盾他必须上前处理,唐北燃是夜场的常客,保安自然认识,他抬手附在男人耳边,告诉他:“这位是丰太集团的太子爷!”
男人从陡然僵硬的神色来看显然知道丰太,他瞬间变脸,忙上前送上双手,哈着腰尴尬地笑,“唐先生,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误会……”
“滚。”唐北燃声音冷淡且厌恶。
那男人身形一顿,屁都不敢再放,灰溜溜跑了。
安宁有些懵,没想到自己能逃过这劫。
不过想想也是,按唐北燃的脾性,她没得罪他都差点被他弄死,更何况那男人敢那样羞辱他,不过能这么轻易就放过男人,看来唐北燃今晚心情很不错。
不管怎样,总之她得救了,被唐北燃救了。
“瞧瞧这小脸真可怜,快去处理下,可千万不能一直肿着。”唐北燃语气很心疼,神色却又漫不经心,很快转身走了。
安宁松了口气,她生怕唐北燃又说要带她去个好玩的地方。
等唐北燃一走,刚才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酒推妹迎了上来,她们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纷纷挨着安宁表示关切:“你没事吧?我们刚才本来是想帮你说情,可那人太凶了,我们也不敢得罪。”
安宁还记得她们在人堆里的捂嘴偷笑,但并没有拆穿这鬼话,她双颊疼得厉害,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往楼上走。
楼上有专门的医疗室,在寻欢场所难免会有暴力和变态的客人,几乎每隔两叁天就有姑娘受伤,安宁推门而入,医生帮她擦了药,她连嘴角都被打破了,上药时疼得龇牙咧嘴。
脸成这样,别说接客,就算是卖酒也不行,妈咪早就听说了楼下的事情,但没来,只让人来传一声让安宁先回去休息。
安宁换好衣服往楼下走,不想刚下完最后一个台阶,就看到了昏暗都掩盖不了的那张俊脸。
唐北燃站在那里对她亲切地笑,“大棉袄,上药了吗?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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