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祟一脸阴郁,转头便往外走,媚夭夭急道:“马上就到核心了,大人万不可前功尽弃啊!”
回应她的却是空荡荡的甬道。
久祟以最快的速度移动,本以为还要找好一会,却在出甬道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宋祁,他将人抱起,探了下灵脉,察觉到蚀骨之毒已侵蚀四肢百骸,快要腐蚀到心脏处了。
媚夭夭也终于赶了上来,一看便知宋祁中了什么毒,一时脸色煞白,连忙跪在了地上。
久祟眯了下眼,阴沉道:“说!”
媚夭夭战战兢兢道:“仙君这是中了七绝散,无药可解。”
久祟冷笑道:“无药可解?我便是他的药,我若未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亦死不了!”
“可是......”媚夭夭大气不敢出,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如今各势力汇聚,大人若此时损了道行,恐怕......”
察觉到周身威压如泰山压顶,媚夭夭吓得声音都在抖。
久祟挥袖将她震开,喝道:“滚!”
如蒙大赦,于是媚夭夭便连滚带爬地滚了。
久祟狠绝阴戾的红瞳在看向宋祁时化为一潭春水,他动作无比轻柔地将宋祁放在凭空出现的鹅绒玉床上,像是害怕弄疼宋祁,低头温柔地吻过他额头上的伤口,血因此止住,宋祁闷哼一声,无意识地紧紧抓着久祟的衣袍。
“疼吗?”
宋祁恍惚中听到声音,小弧度点了点头,秀丽的眉宇拧起,眼角闪出星星点点的水光。
“不疼,乖,很快就不疼了。”久祟低头啄了下眼角的泪水,吻上紧咬的嘴唇,就着这姿势运作法决将毒素渡到了自己身上。
他是魔,任何毒都能在他身体里渐渐被化解。
宋祁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冰冷的四肢重回温度,呼吸绵长,是睡着了。
久祟直起身,一口污血吐出,他毫不在意地舔掉嘴角的血迹,抚摸宋祁的侧脸,手指插入发丝中,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宋祁再醒来时,浑身酸软无力,他环顾四周,迷茫道:“怎么地狱也这么热啊?”
低头一看,宋祁大惊,见阿九倒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嘴唇也是苍白的,气息还很弱的样子。
一瞬间宋祁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慌忙地给他探了下脉象。
手突然被人握住,阿九虚虚睁开眼,可怜兮兮地喊了声:“仙君哥哥......”
“你先别说话。”宋祁喂了他些化毒强体的药丸,想要再找些灵丹妙药出来,阿九阻止道:“我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哥哥,此地不宜久留,你先扶我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好。”宋祁搭过他手臂放在肩上,扛着人往深处走。
这甬道弯弯绕绕,如同迷宫一般,宋祁也不知哪隐蔽,见也走得挺远了,便寻了个小洞带着阿九进去。
然而却跟洞里的人撞了个正着。
媚夭夭欲哭无泪地看了眼他,再看了眼歪在宋祁身上的阿九,阿九此时已睁开眼,冷冷看着媚夭夭。
宋祁将阿九放到一边,召出长弓严阵以待,心想就算自己战死也不能让阿九再受一丝伤。
半晌后,却见媚夭夭将他落下的破尘剑递上,讨好道:“夫......仙君,你的剑。”
宋祁:???
作者有话要说:团子有三种外形,不算切片却酷似切片,都是会吃自己醋的那种
第二十七章
宋祁警惕地接过佩剑,媚夭夭往后退开两步, 给他们腾出块位置, 缩到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阿九拉了下宋祁的手,道:“仙君哥哥, 我头疼。”
“啊?”宋祁坐了下去,伸手探了下阿九额头, 发现他烧得厉害, 加上环境恶劣,有愈演愈烈之势。
宋祁喂他喝了灵药, 阿九侧靠在他肩上, 眼神虚迷地看着前方, 道:“我想睡一会, 可以吗?”
“你睡吧,我守着呢。”宋祁伸直腿让他侧躺下当枕头, 理了理阿九贴在脸上的碎发。
等阿九沉沉睡去, 媚夭夭才压低声音小声道:“宋仙君, 你额头上的伤不要紧吗?”
“没事,已经没感觉了。”宋祁伸手碰了下快痊愈的伤口,这才想起,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总是莫名其妙好得特别快。
宋祁对媚夭夭还保持着警惕,但见阿九脸色发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问道:“你有水吗?”
媚夭夭取下水壶抛了过来,宋祁伸手接住, 倒了些润湿手帕,搭在阿九发烫的额头上。
这样看着,阿九硬朗的眉宇倒是柔和了许多,浓密的长睫盖在眼睑上,长眉乌黑斜飞入鬓,鼻梁挺立精致,一袭绯衣衬得他肤如凝脂,冠绝天下。
只是那头乌亮的长发永远都不肯好好梳理,每次宋祁见他时,都歪歪散散地用一根黑色头绳穿过额前绑在脑后,头绳尾端串了颗小玉珠固定流苏,宋祁看见他都会想起一句词:翩翩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却在这样的险境中,全身信任着他毫无防备地睡去,宋祁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为此难受。
宋祁把熨热的手帕又打湿了些,往后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突然,宋祁察觉到身后的石壁传来细微响声,似乎有人隔着厚厚的岩壁在奋力敲击,宋祁睁开眼,正见媚夭夭缩在角落里,有意无意地挡着什么。
沉默了瞬,宋祁道:“这次魔道里怎么只见其他几位有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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