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不好意思的说,“卖出去的钱还没有纸值钱。”
“那要看你画的怎么样,多画画总会画的好。”
何长安鼓励何小妹一番,回到屋里,细心研磨挥笔,写出来的字略显呆板还带着手抖,这样一看又不满意起来,他心说,也不知道墨香楼收不收。
第二天早上,行人都趁着天气还不算太热,赶着早市,墨香楼里正在打扫,他们还要半个时辰才开门。
何长安把借走的字归还,又把自己写的字交给小二,昨天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写了十几张才挑出来一张满意的。
他叮嘱小二,“等午时我来取,我先有事去忙。”
何长安身上带着何兰画的花样,还有何母托她带来的绣品,过一会赶到布衣店,把绣品交给老板娘。
老板娘把做好的衣服交给他,翻着何母的绣品,满意的问:“你是何大姐的儿子,长的一表人才娶亲了没?”
何长安招架不住她这么直接的问,老实说,“还没有。”
“那你娘子以后有福了,婆婆姑子都这么能干。”老板娘拿着算盘算账,“绣品价钱我和你母亲商定了,加上衣服订金,再减去衣服的价钱,还剩下五十文。”
“还剩的有啊,老板娘厚道。”何长安已经做好掏银子的准备,没想到还有的剩。
等他忙完,又提前找好几日后去城外的马车,再回去墨香楼,太阳高升,管事已经在了。
管事看到新的字迹多看一眼没说什么,估好价给何长安结账,招呼道:“可要喝杯茶水再走?”
何长安擦擦额头的汗,不和他客套太多,“多谢管事,只是一会更热,家里有人在等,我还是快回去吧。”
管事闻言也不拦,看着他从大门出去,估摸着时间等人走远,招来个伙计,“去二楼通禀王老爷,何先生刚走。”
主上态度温和时,他能挡就挡,但王老爷到底是他主子,他也不能隐瞒。
何长安不知道交副字还有人打他的主意,半路没有回去,太阳晒得人汗流浃背,新做的衣服也被手心的汗沾湿两。
于是他拐弯去了茶楼,心想,“喝杯水解解暑也好。”
茶楼里都是南来北往做生意的,被这大太阳挡在茶楼里,不肯迈出脚步去,坐在那说话几种口音交杂在一起热闹的很。
何长安一直脚步不停歇,只觉得心里燥的慌,于是他难得肯掏钱找个包厢,“要个凉快的,最好附近不吵闹。”
小二接了钱,“还真有,这边来,白天这边最冷清了。”
他指着一个包厢,“对面是玉摇楼,白天里最是安静不过了。”
玉摇楼?何长安往那边一看,那可不就是青楼吗?
白天的确是最安静!
索性他歇歇脚就走,何长安不介怀这个。
窗户大开,凉凉的风迎面吹过来,吃碗冰镇的酸梅汤,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等最后一口酸梅汤吃完,头上的汗也没了,何长安打算走人,只是这一站起来,却在对面青楼看到了个熟人。
对面青楼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在画廊荫下,男人靠近说着什么,那女的过一会发现爱你靠的太近,便坐的远一点,只是再过一会,两人又靠到一起去。
那女的何长安不认识,可那男的分明就是张怀信!
正是亲口说在学院夫子家发奋苦读的张怀信!
第11章
何长安也想过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毕竟他才见过张怀信一面,认错人也正常。
但随着那穿着素雅的姑娘家往前走,张怀信也站在了小楼前,穿着书生袍,面容显示的清清楚楚。
张怀信竟然在外面有女人?
不对,张家姨母管得严,而且张怀信也没有钱在青楼包下女人。
何长安曾听别人说过,青楼最便宜的妓子,包下来一个月也要几十雪花银,如果卖艺不卖身的,或者是小倌,还要翻上几倍。
想到这他心里冷静下来,张怀信或许没在外面养女人,但欺骗了两家的婚姻是事实,两家私下已经把婚期订在半个月后,只等张怀信安心考取个功名,哪怕没有考上,两家也打算喜结连理。
张怀信这时候不知道检点,还敢进青楼里和其他女子挨的那么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辩解不成。
他想现在喊一声张怀信,直接面对面对质,可这时候他想起了要强的张母。
张母一个人拉扯张怀信长大,不像何家有何小妹帮衬,身体也不太好,万一直接揭穿……张母有个好歹怎么办?
比起张怀信,何母和张母感情好,平时去哪都要结伴,他不只要顾及到何兰和张怀信的婚约,还是考虑到张母和何母。
回去的路上,何长安站在回自己家和去张怀信家的分叉路口,犹豫几次,终究还是决定先去探探张母的口风,张母如果今日没有生病,这婚事是要好好说说。
去张母家里的路上会经过四王爷的书店,往日这里门口都很安静,只有小二在招揽客人,可是今天离得很远就听到店门口不远的吵闹声,像是一个人在大声斥责,其他仆从拿着棍子老实听着。
何长安莫名的看这些人一眼,光天化日就敢这么多仆从拿着棍子上街,这人挺嚣张啊,衙门也不管管?
只是不知为何,何长安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不只斥责声音停了,旁边□□个仆从也纷纷扭头看过来,这群人一起盯着何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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