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住一起已经快一个月,最亲密的时候大概就是早上秦歌赖床那五分钟,能多亲两下。
到了晚上,申夜就折磨秦歌也折磨自己,不要说亲了,都根本不往秦歌床边儿凑。
偶尔那么两次被秦歌磨走火了,也是碰都不让秦歌碰一下,帮秦歌解决完了,自己就去浴室冲半小时冷水澡。
秦歌对此很不解也很无奈,再三保证他真的没关系,能接受也不怕疼。
但什么都顺着他的申夜每到这种时候就强硬的不行,竖着眉毛,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字——还是小朋友,等长大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就把秦歌搞成了现在这样——打个嘴炮开两句黄腔都能乐半天。
秦歌叹口气,四下瞅瞅没老师,就摸出手机看日历。
到12月8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得有三个月。
“别他妈叹气了,”前面温扬忽然转过头来,用力拍了两下秦歌的桌子,“给我讲下这道题。”
秦歌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举到眼前的卷子,红红大大的124压在头顶,秦歌“啧啧”两声,“可以阿朋友,没看出来阿!”
“怎么?”温扬扬了扬左眉毛,“以为我成绩特烂?”
秦歌诚恳点了点头,道,“你就坐我前面,我就没见你听过课。”
温扬不置可否,回敬一句,“说的好像你听课多专心似的。”
“我也不专心,”秦歌笑,“我这不是有申夜这外挂吗。”
秦歌上课确实不怎么专心,完全不听倒不至于,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高中生,挺难好好集中注意力四十分钟的,动不动就会走神,发发呆或者跟仙鹤聊天。
能考出这个分来完全得益于考前三天申夜给他临时突击压题划重点。
温扬又扬了扬右眉毛,反问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外挂?”
脾气极差动不动就找人打架的男孩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干干净净,眉间没有一丁点儿戾气,像是在说什么珍之重之的宝贝,忍不住炫耀却又有些小心翼翼。
秦歌了然,玩笑一句,“牛逼阿小温同志,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见见这位外挂?”
温扬顿了一下,像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听见他说,“好。”
温扬要问的那道题,正好是秦歌会做又故意改错的选择。
秦歌直接把自己卷子拍给他,端着数学老师的调调,“自己先看阿,不会了再找我。”
“你大爷。”温扬笑骂了句,转过了头。
“哎这里…”没两分钟,温扬头就又转了回来,“我觉得还能…”
“这么解”三个字还没出口,头顶忽然投下一大片暗影。
温扬下意识停下话头,秦歌和申夜也顿住,三个人一起抬头往上看。
在他们边儿上,站着三个女生。
一个高马尾,一个齐肩发,还有个短头发,各有各特色,活力的,温婉的,酷帅的。
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手都背在身后,像被罚站的小学生,脸颊还都红扑扑的。
温扬这会儿满脑袋都是那道题有了个新解法,跟姑娘们对视三秒钟,张口就问道,“你们也是来问题的?”
三个女生都卡机了一瞬,脸更红了点儿,一起摇了摇头。
申夜试探性的在纸上写下句话——那你们是,来参观教室的?
学校高三生经常被当马戏团的猴子供人围观,早起跑操被学弟学妹们看,搞个什么高三宣誓动员大会也被学弟学妹们看。
要现在说学弟学妹们来参观他们高三教室,看一看高三的自习课都是怎么上的,申夜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还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有道理。
其中一个女生已经有点儿绷不住了,正准备把手从背后拿出来,就听温扬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参观教室阿,那你们找错人了,班长是那个…”
边说,边指了指跟他们隔着条对角线,靠门那组第一排的一个戴着圆圆框眼镜的男生。
秦歌忍笑已经要忍出内伤了,不知道这两个明明平时机灵又敏感的人这会儿怎么能木讷迟钝成这样。
“我们仨,”秦歌笑着伸出根食指,虚空围着他们三人画了个圈儿,“闭关锁国。”
温扬和申夜两个人都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秦歌,完全不懂怎么就扯出了历史。
秦歌叹口气,朝后门儿抬了抬下巴。
两人又转过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三个女生已经跑走了,还能看见个背影,一人身后藏着个粉色桃心的小盒子。
“我操,”温扬惊了,“我真以为她们是来参观教室的。”
申夜也点头,在纸上写——我也以为。
秦歌觉得自己再笑下去得岔气,忙转移了话题,“来来来温同志,讲一讲你的新解法…”
一起做作业,遇到不确定的或者有新思路的就一起讨论,两节自习课过得挺快。
三个人自顾自沉浸在自己世界,完全不知道班里刚刚一众目睹了场“表白失败”现场的同学们都在干什么。
“我操,温老大跟申神两个人是真傻还是装傻阿,那三个姑娘眼睛都要贴他们身上了,就真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平时这种事儿碰的能少吗,一看就是给姑娘们台阶下阿。”
“啧啧,大佬们真厉害,拒绝起人来都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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