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其中一人错愕地叫了出来:“老三,你没吃错药吧,你怎么……”话音却在阮少泽抬头看过来的目光中消声了。
宿舍老大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他不会是你那对爹妈……”
可惜他的话也没能说完,因为宫举背对着阮少泽,对他露出了个噤声的眼神。
这时,刚才怪叫的青年,也就是宿舍老四笑了起来,他绕到阮少泽身后,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脸:“好可爱,这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对于伸过来的咸猪爪,阮少泽张嘴就咬。
老四连忙缩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毫发无伤的手背,道:“这么凶,肯定是妹妹!”
阮少泽翻了个白眼:“你瞎啊。”充分展示了原主纨绔小少的风范。
宫举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敲,道:“不许没礼貌。”
阮少泽捂着头,不高兴道:“你打我,我要告诉妈去!”
此话一出,原本还笑嘻嘻的宿舍三人组顿时变了颜色。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宫举的家世,也知道他那个养母对他的态度有多差,却是没怎么听他说过家中的弟弟。可是就刚才的一番表现来看,这个弟弟似乎也刁钻任性得很。
三人组目露同情地朝宫举看去。
却不想竟看见宫举满眼笑意地注视着阮少泽,手指捏着阮少泽脸颊上的软肉,凉凉道:“告什么?”眼底满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阮少泽被扯得眼眶濡湿,口齿不清地道:“你欺负我……”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只被大灰狼欺负了的小绵羊。
三人组眼底的同情转换成疑惑,对视一眼——难道宫举在家中的地位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其实还挺有地位的?至少欺负弟弟似乎是家常便饭。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宫举的位置变化,以及他身旁的混血少年。
宫举视而不见,阮少泽更是没心没肺地拿着宫举的手机玩。
只是宫举的手机着实无趣,里面一个游戏也没有,阮少泽在征求到宫举的不反对意见后,高高兴兴地下了三四个游戏,玩得投入——至于原主的手机,早就在被绑架的时候弄丢了。
然鹅,手机游戏并不能解决一切。
至少不能解决三急。
在上课上了半个小时的时候,阮少泽就开始觉得小腹发涨,他没好意思打扰正在奋笔疾书的宫举,打算熬到下课再说。
谁知道,又过了十五分钟,下了铃声响起,在阮少泽期待的心情中——
教授居然拖堂了!
夭寿啦!大学老师居然拖堂啊!
阮少泽控诉的目光不断投射在教授反光的头顶上,可教授丝毫没有接收到,可能是头顶太光滑都反弹掉了。
又过了十分钟中,他的膀胱终于开始强烈抗议了。
阮少泽不得已,扯了扯宫举的袖子,小声道:“哥,我想尿尿。”
宫举记笔记的手一顿,道:“现在?”
阮少泽点头:“嗯。”
宫举看他好像很急的样子,只得和室友说了句帮忙记下笔记,然后扶着糟心的弟弟走出了教室。
结果走到半路阮少泽就憋不住了。
他大腿伤口有点深,动作稍微大一点就可能会裂开,根本不敢乱动,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宫举。
宫举被他看得心头一阵发软,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经过,才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洗手间走去。
阮少泽一手搂着宫举的脖子,一手崩溃地捂住自己的小兄弟,哼哼唧唧地靠在宫举怀里,“哥……哥,慢点,要颠出来了……”
宫举:“……”
其实从教室到洗手间也就二三十步路。
好不容易在宫举的搀扶下站稳,阮少泽颤颤巍巍地解裤子。
解到一半,他若有所察地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宫举:“哥,你能把脸转过去吗?”
宫举笑了下,“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吵着闹着要我帮他洗澡。”但还是别过了脸。
阮少泽这才痛痛快快地嘘了出来。
忽然,他头顶传来了一阵轻笑。
阮少泽立马抬头,怒目而视。
宫举不知何时已经把脸转了回来,目光落在阮少泽的小伙伴上,笑意盈盈地道:“很可爱。”
阮少泽:“……”
他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鄙视了?
“哼,说的好像你就很……呃……”阮少泽猛然想起今天早上抵在自己屁股上的物事,好像的确挺……嗯哼的,顿时更加悲愤了。
宫举显然也想起了早晨的那一幕,面露尴尬,也不说话了。
阮少泽撇了撇嘴,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他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呢,而且体质又不好,连喉结都还摸不到,说不定都还没开始变声发育,怎么可能比得上宫举一个青年壮汉!
他也顾不上系自己的裤子,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宫举的皮带!
宫举猝不及防,带了丝怒意地低吼:“宫骋!”
阮少泽坏笑一下,对他语气中的威胁充耳不闻,继续扯他裤子。
宫举一手要防备着裤子不被扯掉,一手又要护着阮少泽的腰不让他摔倒,顿时狼狈万分。
“呃,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忽然出现在了厕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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