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亭忽然态度一转,面上流露出无限的伤感,别过脸道:“萧世子为何总是要借人伤疤,那天晚上,你……们对我做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还请萧世子不要再咄咄逼人,请快些回去吧。”
阮少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旋即冷笑道:“好啊,你让我上一次,我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砰——”
宋明亭的院门忽然被用力推开。
阮少泽愕然回头,便看到了两张惊怒的脸。
“晟儿,原来明兰说的竟是这事!”傅容一脸的痛心疾首,“我以为在军中的五年已经将你训练成了正直勇敢的男子汉,没想到……没想到你不但不学好,还变本加厉!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阮少泽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傅容走到阮少泽面前,眼中满是痛惜:“晟儿,你跟我回去,这件事我们必须得解决!”
“你不过是我的小舅,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阮少泽也不甘示弱地后退好几步,抓住了宋明亭的肩膀,“而且你们都被他骗了!他的腿根本没事!”
说罢,他就想把宋明亭从轮椅上拽起来。
谁知他的手都还没怎么用力,宋明亭忽然朝着他的方向往前一扑,狠狠地摔倒了在了地面上。
阮少泽:“?!!!”
“哥哥!”宋明兰几乎是扑过来的,她狠狠把阮少泽的手甩开,带着哭音道,“萧世子,我和哥哥自认没有任何得罪你的地方,你何苦屡次为难与我们!”
阮少泽:“……”
他没有!!!简直冤枉死了啊!!!!!
阮少泽瞪着宋明亭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
当然,这在别人眼中便是欺负人被当众抓包,恼羞成怒的表现。
阮少泽不甘心地想要去拉宋明亭,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双手,阮少泽动作一顿,抬头怒目而视,便见傅容眉宇间满是无奈,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晟儿,停手吧。”傅容叹息道。
“你们……你们……”
阮少泽气炸,一低头又看到宋明亭脸上一闪而过的挑衅,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行一步,朝宋明亭的腿上踩去。
不是说阮哥欺负人吗!那阮哥就欺负给你们看,这锅不能白背了!
但他那一脚没能踩实了。
阮少泽瞪着抓住他小腿的那只手,抬手便是一拳。
傅容下意识接住,而后第二拳也迎面而来。
就这样,阮少泽没能报复到宋明亭,却和傅容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作为反派,阮少泽的身份注定了他打不过男主,而他嫌弃情绪极为不稳定,过了十几招气息便紊乱起来,最后被傅容一掌打在肩膀上,连连后退几步,低着头不说话了。
宋明兰感到宋明亭扶着自己手臂的手掌忽然一紧,不由低头看了一眼。
却见宋明亭一瞬不瞬地盯着阮少泽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晟儿……”傅容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本无意伤到阮少泽的。
阮少泽抬头,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傅容的心都揪了一下,正要说话,阮少泽却用力抹了把眼睛,转身翻墙跑走了。
“晟儿!”傅容正要追上去,宋明亭却忽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宋明兰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傅容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而将宋明亭扶回了轮椅上:“明兰,你先照顾着你哥哥,我去请大夫。”
宋明兰点点头,道:“劳烦容王哥哥派人请玉寿堂的白大夫吧,我哥哥这些年的身体都是由那位老大夫调理的。”
傅容颔首,转身离开了院子。
“哥哥,我们回……”宋明兰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她发现,她哥哥不知何时已然停止了咳嗽,目光停留在阮少泽离开的方向,仍旧是那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表情。
……
阮少泽一路跑回了将军府。
途径花园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萧翎。
阮少泽低着头,正要跑开,却被萧翎一把抓住了,“哥哥,你的眼睛好红,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少泽原本不想说话的,他怕一开口就泄露了情绪,可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粗着嗓子对萧翎说道:“翎儿,之前是哥哥错了,宋明亭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想要对付他的话,尽管去做吧,让他断腿也好再也不能人道也好,哥哥都不会再阻拦你了。”
“哥哥!”萧翎惊恐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呀!”
阮少泽被她喊得一怔,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绕开萧翎跑走了。
“哥哥……”萧翎望着他的背影,目露担忧。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阮少泽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傅容后来登门,想要查看一下阮少泽的情况顺便道个歉,也被拒之门外。
入夜,阮少泽房间的门从里面被偷偷开了一条门缝。
一道人影嗖的一下钻了出来,翻过围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那人影正是阮少泽。
他在房中大半天,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终于决定在大半夜,谁都不会出现在宋明亭身边的时候,再去探一次。
这一次,他十分机智地带了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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