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泽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表示,大哥你已经用生命报答过你的恩人了,已经两清了,所以求你了,以后不要再跟着你的恩人了好不好,恩人也很心累的。
——恩人还等着死遁开辟新世界呢。
无奈宋明亭耿直得很,死活不答应。
就连阮少泽手下的士兵们都被宋明亭的忠心深深感动,他们并不知道宋明亭状元的身份,只道是世子身边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小侍卫。
阮少泽气得晚饭都少吃了一个馒头。
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阮少泽带着宋明亭上路了,毕竟比起被暗戳戳地尾随,阮少泽宁愿宋明亭光明正大地跟着自己。
由于宋明亭身上还有伤,阮少泽特意多停留了两天,在附近的小镇上,让人给宋明亭重新打了一副轮椅。看着宋明亭再次变成“残废”,接受着其他人同情的目光,阮少泽的得意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宋明亭对此,受得心甘情愿。
傅容看在眼里,则是欲言又止。
一个月后,阮少泽带领的这一小分队成功抵达了目的地,和镇守在那里的大部队汇合。
其实当初回京的时候,傅容便只带了这几百人同行,毕竟虽然打了胜仗,但大部队还是不可以轻易移动,更不能轻易进京。
傅容作为将军,阮少泽作为校尉,他们的回归受到了军士们的热烈欢迎。
相较之下,宋明亭那边就显得冷清了许多,毕竟他在这儿没什么名气,对外名义上还是阮少泽的随从,直接被分到了最下等军士的帐篷,和一大群士兵住在一起。
士兵们自发给回归的长官举办了一场欢迎会。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阮少泽这次坚决滴酒不沾,傅容也见过他酒醉时的模样,替他挡了不少酒。饶是如此,阮少泽还是被迫喝了几杯兑了水的,好歹没有喝醉,就是稍微有些站不稳,脑袋也有些发热。
宋明亭倒也想替他挡酒,可惜身份不够,只能在阮少泽摇摇晃晃地时候伸出援手,把他扶回了自己的帐篷。
赶了一个月的路,加上酒精的辅助,阮少泽昏昏欲睡,被宋明亭扶到床上后就起不来了。
宋明亭在床边站了许久,决定去打盆热水来,替阮少泽擦洗一下。
只是他刚走远,一道黑影便闪进了营帐。
“谁,宋明亭?”阮少泽用手背捂着眼睛,口齿不太清晰地说道。
来人轻笑两声,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阮少泽一下子清醒不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女人的脸。
在军营中,为了解决军士们的生理问题,的确是有军妓的,可一般也都是军士们去专门提供军妓的营帐,从未见过有女人胆子大到直接跑来找男人的。
出现在这里的女子长相柔媚,笑意盈盈:“校尉,奴家是被派来服侍您的。”
“蛤?!”阮少泽这回虽然微醺,但还不至于到醉糊涂的地步,“谁那么无聊让你来的?”
女子不答,只是扭着腰来到床边,一屁股坐下。
阮少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与女子拉开了距离。
可不知怎么搞的,女子竟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带,轻轻一扯,就把他给扯躺下了。
阮少泽:“???”
他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
不好的预感升起,阮少泽戒备地瞪着女子,却无法从女子手中挣脱。
“萧校尉,将军说……抱歉!打扰!”一个军士忽然闯入,却在看到营帐内的场景时,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连给阮少泽求助的机会也没有。
女子俯下身,上半身紧紧贴在阮少泽的身上,一个硬物抵在了阮少泽的腰间。
阮少泽皱了皱眉,想要将之推开,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发烫,四肢的力道也绵软不少,根本无法将这个看似纤细柔弱的女子推开。
“萧校尉,你可别乱动啊。”女子往自己腰间一探,摸出了一把匕首,轻轻抵在了阮少泽的喉头,“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保证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可若是你反抗的话,到时候就不知会添加多少伤痕了呢。”
阮少泽脑袋空白了一瞬,半晌才道:“是皇上派你来杀我的?”
先前在路上,傅容便已告知了他皇帝有意打压萧家。阮少泽觉得皇帝不会这么蠢,直接杀了萧家的嫡长孙无疑是和萧家翻脸,可傅容却怀疑之前的刺杀便是皇帝的手笔。只是后来在路上没有再发生类似的行刺事件,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谁知今天刚到军营便又被盯上。
阮少泽这回确定,这皇帝是真的蠢了。
女子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并不承认:“萧校尉说什么呢,奴家可听不懂。”
“你是真的想杀我?”其实这会儿的阮少泽是放松的,毕竟人家给了他死的机会,他应该心存感激才是,“那便动作快一点,待会儿有人要回来了。”
说完,居然真的四肢放松,不再反抗了。
女子似是也没想到阮少泽会是这样的反应,懵了一下,很快举起匕首,就要朝他的喉头刺下。
“噌”的一声,一枚石子从帐外飞入,打落了女子手中的匕首。
“谁!”女子摆出防御的姿势,戒备地看向帐门。
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外面冲入,与女子缠斗起来,并且三下两下就把人制服了,一扭脖子结束小命,随后丢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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