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不大的薛采旌,尹天琛觉得十分失望。
现在薛采旌遇到了危险还有他来救,那以后呢?难道薛采旌真的就指望他护一辈子了?
尹天琛半是惩罚半是发泄地打了薛采旌一顿。
等他收起戒尺,薛采旌已经趴在床上,疼得都没力气哭了。
尹天琛在心里叹了口气,丢开戒尺,又替薛采旌解开了绑缚的领带,转身出了房间。
薛采旌听到关门声,更是悲从中来——他都已经被绑架了,够惨了,他哥怎么还忍心打他!他哥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人家小说里被绑架了之后都是好声好气的亲亲抱抱的好吗!
尹天琛要是知道薛采旌脑袋里的东西,估计会被气得回来再揍他一顿。
约莫过了五分钟,尹天琛拿着药膏回来了。
薛采旌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晾着腚,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尹天琛看了眼他肿得发亮的两坨肉,暗忖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要是把人家娇娇弱弱的小少爷打坏了可怎么是好,还得去医院,忒麻烦。
薛采旌也听到了他回来的动静,吓得立刻往旁边躲。
无奈屁股太疼,挪动的距离十分有限,还疼得他龇牙咧嘴。
尹天琛心情大好,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上前,抓着人的脚踝扯回来,手指沾了药膏,替薛采旌涂伤。
药膏虽然清凉消肿,可涂到伤口上的时候仍是火辣辣的疼,但薛采旌不敢躲,只好偷偷咬住枕头,默默流泪。
尹天琛也不安慰他,这作死的小贱受就该受点教训。
涂完药,尹天琛语气漠然:“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养伤,哪儿都不许去。”
薛采旌屁都不敢放一个。
尹天琛突然伸手,在他后腰上轻轻摸了摸。
薛采旌一抖,惊恐地瞪他。
——这禽兽不会要在这种情况下上他吧?!
好在尹天琛只是注意到他后腰处的电灼伤,同样涂了点药。
“嘴上的伤是被他打的?”
薛采旌呆了会儿,才意识到尹天琛大概是在关心自己:“嗯,不过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嘴角青了一块,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尹天琛道:“没问你疼不疼,你这是活该。”
薛采旌:“……”
这天晚上,尹天琛破天荒和薛采旌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以往即便他们要做,做完之后尹天琛也会送他回房间,因为他不觉得薛采旌会想和他同床共枕。但今晚尹天琛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放在眼皮底下管教!
而且,对于金颢,他也必须要采取点措施了。
他这次完全是依靠上帝视角的记录才找到薛采旌的,但上帝视角也有局限。比如说薛采旌被人用电棒击倒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尹天琛也就无从得知对方是谁;再比如薛采旌是被弄晕了放在汽车后座的,尹天琛才能凭借沿途的路标一点点摸索到那栋老公楼,如果薛采旌下次被藏在了后备箱,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于是第二天,尹天琛就送给了蠢弟弟一条项链。
薛采旌屁股上有伤,根本不能坐,连床都下不了,他可怜巴巴地趴在床上,不敢拒绝被戴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这条项链不许摘,”尹天琛说着,又给了他一部新手机,“这部手机里有定位装置,随身携带。”
薛采旌弱弱地说:“我原来的手机还在金颢那儿。”
尹天琛道:“我知道,这不是给你买了新手机么,手机卡也补办了。”
薛采旌抿了抿唇,又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尹天琛斜了他一眼,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薛采旌见他似乎有生气的迹象,立马闭嘴。
薛采旌在家休息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地,而这三天中,尹天琛将工作转移到了家中,时时刻刻盯着薛采旌,让薛采旌压力山大。
难道他以后就没有自由了吗?薛采旌苦逼地想。
尹天琛用行动证明,是的。
薛采旌能正常行走而不是一瘸一拐后,尹天琛就恢复了正常的上下班,并把薛采旌随身携带。怂采旌不敢有怨言,连朋友的约会都没敢赴,一心一意拿着公司的报表学习,还真别说,这些狗鸡数据看久了,居然还挺亲切,甚至能看懂一些。
认识到这一点后,薛采旌觉得自己大概是坏掉了。
尹天琛对弟弟的“上进”很满意,果然人得逼一逼才能冲的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金颢的追查,凭薛家在本市的势力,硬是没能查出金颢的下落,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音讯全无。
尹天琛感慨,不愧是原著中坚♂挺到后半部的反派,不完成使命不能领盒饭是吧。
“哥……不对,薛总。”薛采旌的声音打断了尹天琛的思路。
这个称呼是尹天琛要求的,在工作时间叫哥叫弟的,总觉得没有严肃感,还容易养成薛采旌撒娇耍赖的习惯,不好。
薛采旌手里拿着本月的报表,语气极度没有自信:“那个,这个数据……和我之前整理的好像,嗯,有点不一样。”
尹天琛拿过来比对了一下,反问道:“你确定?”
“唔……”薛采旌扁着嘴,“大概是我又算错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尹天琛视线停留在纸张上数秒,忽而轻笑:“采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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