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指尖还在冒着黑气,他没有回应,付了灵石拿了冰晶回去了。
他想起来之前那人看到过的一块玉佩,似乎很喜欢,月照国前皇后的遗物,若是他能用冰晶刻出来,那人收到应当会开心的。
收摊的摊主摇了摇头,心想真是还是年轻,为了心上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楚临渊回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那人如今还在生他的气,他就先不过去找人了。
尽快把冰晶玉佩做好,然后送过去,楚临渊把冰晶放在桌子上,按着找到的玉佩图饰开始刻,他做的认真,刀工也并不差,刻到快天亮的时候就做好了。
夜色尽头浮现出来一抹鱼肚白,楚临渊把冰晶玉佩放在了桌上,他的手都有些抖,冷白的指尖上映出来许多被冰晶腐蚀的口子。
一道道像是银针扎出来的,一时半会儿没法愈合。
他出去的时候那人正好打开门,两人的目光对上,那人率先移开了目光。
那人下楼,他也跟着下楼,两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膳。
他不吃,就在对面看着沈风渠吃,见他爱吃煮的莲子,就又去给他盛了一碗放到旁边。
沈风渠顿了一下,他心想这段孽缘就要结束了,要跟徒儿说再见了,最后就不用对徒弟那么冷淡了,反正也快走了。
那份莲子一直在桌上,沈风渠吃完了又吃了一碗,本来以为白莲花又要跟着他的,走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白莲花在二楼上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藏着许多情绪,他看不太懂,很快就转了回去,没有再管了。
楚临渊看着人走了,身形消失在二楼,出现在一处暗巷里,暗巷角落里躺着一名少年,他换上少年的衣服,脸上施了易容,提着剑去了城门处。
让那人一个人过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是那人说了不让他跟着,他只能偷偷的跟着了。
到了城门外,远远的看着人走过来,听到那人问,“你们可是叶掌门派过来的?”
他没有开口,旁边的另一名少年主动介绍了,“江师弟好,我们是奉掌门之命过来的,我叫何子初,这是夜闵。”
楚临渊轻微的点了下头。
沈风渠笑了下,“路上麻烦二位了。”
“不麻烦,江师弟跟我来。”
何子初领着他们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城,行驶了不到一个时辰到了千水城外的一个小镇里。
远远看过去,是一大片的树林,房屋小院儿基本上没有多少,都是空着的房子,一旁长了大片的杂草。
他们三人从马车上下来,何子初在前面领路,“沼泽离的不远,我们先过去看看。”
“最近魔修出来的也多,最好不要碰到了。”
沈风渠跟在何子初后面走,进了树林里,两旁的树生的茂盛,枝叶挡住了昏暗的天空,显得有些阴沉,凉风迎面吹来阴恻恻的。
树林里很多小土包,有些是附近的村民过来埋的,踩上去可能会被硌到,土里露出来一截刻字的木牌。
何子初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前面的人路上踩到好几块儿木牌,差点儿摔倒,在向前仰过去的时候楚临渊伸手扶住了他。
楚临渊将人扶稳了,这人总是冒冒失失的,若是他不在旁边看着,估计少不了吃些亏。
“谢谢。”这人朝他道谢。
楚临渊退回了一旁,说了句“没事”。
“找到了吗……”
沈风渠再一看,两边都是空荡荡的树影,哪还有何子初的人影。
他向后看过去,夜闵还在他身边,注意到他的视线后也朝一旁看过去。
“他人呢?”沈风渠拧了拧眉。
楚临渊向前走了两步,在林子里站了一会儿,用剑指了一个方向。
沈风渠跟着他过去,仔细注意着林子里的动静,身旁似乎有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仔细听听不见。
他和夜闵沿着一个方向走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停下了,他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木牌和土坡,旁边甚至还有他踢掉的一块儿木屑。
鬼打墙一样,应当是中了魔修的魇术。
“我们……”
话音未落,旁边“嘭”一声,木牌从土里被掀出来,一道深褐色的粗长藤蔓卷住他们二人的脚踝,将他们掀翻在了地上。
沈风渠借力挡了一下,在地上没有摔得太狠,紧接着旁边突破里出来一道道藤蔓,快速的卷过来,把他们两个捆住了。
他们两个还是被捆在了一起,沈风渠和楚临渊正好面对面,楚临渊面上依旧很冷静,只是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沈风渠以为他这是被嫌弃了,说道,“你侧开点儿,我用剑把它劈开。”
楚临渊看他一眼没有做声,轻轻摇了摇头。
没用。
沈风渠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袖中长剑变出来,朝着藤蔓劈了一下,藤蔓被砍成了好几半,然后没等他动一下,就又从地上钻出来,把他们两个人缠的更紧。
“……”
藤蔓将他们两个人越箍越紧,沈风渠看了一眼,再这么下去,怕是要错过采摘日月草的时辰了。
今天可不能白跑一趟。
楚临渊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他伸手握住了面前人的手,在他手心里写着几个字。
“先别动,再等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