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没有人看见,他脚踝处缠绕的红线仿佛沾湿了。
薛长枝看着人影没一会儿就不见了,桌上的茶盏有些凉了,到底没有追上去。
月色落在桌边,细碎的银光洒了一地。
沈风渠随意选了个方向,往偏僻的地方走,到了一处院子旁边假山的后面,他扶着假山身形有些不稳。
脸上鲜红欲滴,他四处看了一眼,周围光线很暗,他指尖去扯手腕上的红线,红线磨的他难耐,把脖子上的扯掉,又去扯脚踝上面的。
没等他弯腰,一旁伸过来一只冷白修长的手,那只手箍住他的腰,他整个被带进了沾着雪寒冷香的怀抱。
男子从后面箍住了他,另一只手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手腕上的红线垂落下来,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耳边,嗓音低磁。
“这么久了……都不愿意过来找我……是准备去跟别的男人好……已经选好下家了?嗯?”
沈风渠被从后面抱住,那只手在他腰上箍的他喘不过气来,耳朵一碰到热气就变红,红线在他面前垂着,他想要挣扎,身上却不知为何软软的没了力气。
这人如今修为恐怖,他不是对手。
声音十分熟悉,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他咬牙,“马车里……是你?”
男子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向上,捏住了他的下颌,让他被迫转过脸来。沈风渠对上男子低垂的眼眸,那张艳丽的脸上带着几分阴沉,冷白的指尖碾在了他的唇上。
沈风渠唇上一疼,他要掰开男子的手,但是根本掰不开,他挣扎,“你先松开……变态……呜……”
衣衫被撕碎的声音在半空中传过来,沈风渠被抵在了假山上,红唇被含住,他推了推对方,袖中的月照剑犹豫了下,没有召出来,没一会儿就被吻的腿软,险些站不住。
四周不知道何时变出来了藤蔓,藤蔓缠绕住了他的手腕,脚踝也被缠绕住,男子吻他吻的很凶,沈风渠挣扎无用,推了推他,试图跟他讲道理。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为什么还不让他回去……还欺负他……不要脸。
男子双手按在他的腰上,力道大的几乎将他折断,低声在他耳边笑了一下,“没有关系?好一个没有关系。”
沈风渠在昏暗的光线看到了一枚冰块凝成的玉佩,玉佩很长,质地看起来冰凉,仿佛能够感觉到传来的凉意。
他似乎有所察觉,瞪大了一双眼,向后摇了摇头,男子冷白的指尖捂住了他的唇,将玉佩塞给了他。
“呜……”
月色中天,沈风渠从假山后面出来的时候,唇瓣肿的红艳,眼睛也红通通的,他身上换了一身衣衫。
男子不知道从哪给他找的一身裙子,他穿着红色的广袖轻纱长裙,墨发散在身后,那张脸看起来雌雄莫辨,脖颈处透着淡淡的粉。
他走两步便要扯一下裙子,咬紧了下唇,眼睛垂着似乎是要哭出来,皮肤被红裙一衬,白的胜过雪锦。
手腕上缠绕着红线,男子在前面牵着,他在后面慢慢的走,走几步便要停下来,咬着唇不敢说话,他看上去极为委屈,却又美到了极致,额头上浮现出来细密的汗珠,眼睫垂下来落下一层阴影。
骨子里的媚骨蠢蠢欲动,男子身上仿佛有着致命吸引他的东西,让他根本忍不住的去靠近。
似乎是以前有过被触碰的经历……如今男子再碰到……他就完全受不了……骨子里带出来的习惯……成了瘾。
红线动了动,他手腕被拽着向前,沈风渠咬牙跟上,在快要到正殿的时候,他的头上多了一顶斗笠,男子牵着他进了正殿里。
沈风渠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他注意到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后,他向后躲了躲,躲在了男子身后。
男子似乎顿了一下,随之握紧了他的手。
沈风渠路过薛长枝面前时侧头看了一眼,隔着斗笠,察觉到薛长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能看穿他。
他脸上更红了些,低着头躲在楚临渊身后,在楚临渊到主位之后,他被迫在一旁坐了下来。
底下安静下来,沈风渠感觉到无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有惊讶有羡慕有嫉妒有好奇。
众人看着沈风渠,他们都有些意外,雪烬尊主出去一趟居然领了个人回来。
不知道是哪个妖精,这么会算计,居然能让雪烬尊主都着道。
沈风渠坐下来的时候僵了一瞬,若是有人此时掀开他的斗笠,必然能够看到一张鲜红欲滴的脸。
旁边冷白的手递过来一些吃食,沈风渠发现了,都是他爱吃的,但是他心里生气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主,现在他被胁迫了,虽然说被搞的很爽,但是还是不可原谅!
可恶!不要让他找到报复的机会!
沈风渠在那只手又伸过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掐了上去,在男子冷白的手上掐了两道出血的印子。
男子指尖顿了顿,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把手收了回去。
沈风渠一直坐的不安分,根本没办法好好坐着,偏偏身边的人还施施然,他忍了好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
“让我……走……”
话音未落,有一道银光破开长空迎面而来,准确来说,是朝着他旁边的人,沈风渠瞳孔微缩,脑海里划过一些不太好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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