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叶萧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红尘天,仙界。
要说这仙界,近来最为热烈的消息无非就是《度亡经》传人的出世和是非天内清邪灯可得准圣一诺的两个了。
是非天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光是隔了一重天,就已经阻碍了无数仙人想要追梦的步伐。加上这清邪灯背后的准圣,可是是非天内的,那些老资格的仙尊们,以前可不少和是非天对着干。大大咧咧的前去是非天面见人家的准圣,一个搞不好肯定就要没命。
因此,准圣承诺这个事情,对妖修和魔修的吸引力更大。
而仙修们,除去那么几个仙尊之外,更多的还是对《度亡经》更有兴趣。
当然,仙界的鬼修们也对这《度亡经》有兴趣。
但奇怪的是,当初那个传人明明已经渡劫飞升,但红尘天内外却没有他的影子,莫不是去了其它几重天?
这渡劫飞升之后,接引金光的时间也是有快有慢,并不能确定到某一个具体时辰和具体人数。不然,欢喜天女也不至于借着自家师父的面子前去求助人皇席朱。
可现在连人皇席朱都找不到的人,其他人又要如何才能找到?
因此,仙界中人也只能用笨办法。
百年以内飞升的,他们都要重点关注,免得到时候人跑了。
欢喜天女在上界并非叫这个名号,而是号为“欢喜鬼母”,乃是鬼修这些年最为出色的一个,也是自黄泉天封闭之后,第一个修成仙尊级别的。
因此,在不少鬼修眼中,欢喜鬼母的出现,真是黄泉天即将开启,鬼修道统开始兴盛的证明。
不管这证明是真是假,但欢喜鬼母在鬼修们当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凡响。
而欢喜鬼母的师父,则是如今鬼修一脉当中资格最老的几位前辈之一的修罗鬼尊。当年,他老人家甚至有幸见过黄泉天的道祖一面,在道祖和圣人座下听过讲。如今,鬼修之所以在仙界还有几分立足之地,也少不得是因为这几个前辈在其中斡旋的缘故。
“启禀师父,关于那个《度亡经》传人的事情,大概便是如此。”欢喜鬼母自然不敢隐瞒自家师父,将自己和周长庸前后的恩怨也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哎,为师早就说过,你之前急功近利,必定有损你自身因果。”修罗鬼尊的真身并不在红尘天内,而是在无限接近黄泉天的地方,借黄泉天的死气进行修炼。
但哪怕只有一个声音,也足以让欢喜鬼母汗如雨下,跪倒在地了。
“师父,我只是不甘心。”欢喜鬼母却不觉得自己有错,“鬼修道统凋零,我想要快速提升修为,自然需要另寻他法。我只是将化身放入凡间,吸收天地怨气死气罢了,谁知反而被那些仙门中人视作魔头囚禁,其后也不过是为了摆脱囚禁而设下一些小计而已,着实算不得什么。若弟子有错,那是非天内作恶多端的魔修们,岂不是该万死谢罪?”
再说,鬼修和仙修佛修又不一样,也不讲究什么济世救人。她不过是因势利导,加以利用,那些修士们自己就闹了起来,最后反而还一切罪尤扣在她头上,这叫人如何心服?
“再说了,那人修的乃是最为下等的《度亡经》,比不上我等《涅槃经》厉害。”
“住口。”修罗鬼尊已经隐隐有些动怒,“无知小儿,不管是上四经还是下四经,均是道祖亲创。上下之分,无非是时间先后罢了,绝非功法本身优劣。若真要分出个高下,道祖最后才创下的《度亡经》,才应当是道祖毕生心血所在!”
欢喜鬼母低头不语,心里却不以为然。
师父就是如此,还守着以前的一些老规矩不放。圣人道祖早已前往造化天不问世事,就连圣人座下弟子后裔,被夺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也没有见圣人和道祖吱声。
由此可见,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圣人道祖来说,除非是涉及某个族群的生死存亡大事,不然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而自家师父,则是属于无脑拥护圣人道祖说话的那一类。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在师父看来都是对的。
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
鬼修道统凋零,她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只能跟着那些仙修仙尊们学。而事实上,她也却是成功了,如今在一众鬼修眼中,她可是未来的希望。
她选的道路并没有错,只是师父看不惯而已。等哪天自己的修为能够超越师父,甚至能够打开黄泉天的时候,师父才会意识到自己做的才是对的。
如师父这般因循守旧的,哪怕天天接近黄泉天修行又有什么用呢?也不见有生死簿降下,更不见黄泉天为此松动半分!
“罢了。”修罗鬼尊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徒弟未必能够放在心上。有些劫数,该来的始终要来,躲是根本躲不过去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顺其自然。
“弟子拜别师父。”欢喜鬼母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随即退了出去。
才回到自家道场,就听见好友上门前来的消息。
“喜妹,看来我当初传你的那化身之法,当真有用。”说话的乃是一名看起来相貌分外端庄威严的女子,不过在见到欢喜鬼母之后,脸上的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多年不见,你已经是鬼母了。”
女子身上配着一块颇为奇特的玉牌,玉牌上面清楚的刻着一个“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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