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封骐将温宁安流放边疆的原因乃温宁安是助封骐夺下皇位之人,之后也拥有了不小的兵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罢了。难道还有其他他们无法参透的缘故?
这日,御书房内,封骐摇了摇头将一叠奏折给扔到了一旁对福彻道:“都是徐家给徐婳一求情的奏折。呵,不过就是关禁闭三个月,瞧他们这阵仗,倒像是徐婳一要死了一般。你说朕是不是得再次打压打压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蹦跶?”
徐李皆是权倾朝野的大家族,然而李家显然聪明多了,行事低调,将狼子野心与老虎的爪子敛藏得好好的,干的都是暗中捅刀的事儿,前世甚至还勾结了鸿西王推翻自己。
封骐笑道:“徐家不过是跳梁小丑,先收拾他们。”
福彻忧心道:“皇上,老奴多嘴了,还请皇上饶恕老奴妄论朝政之罪,但徐家若倒了,那得益的是李家,朝局便会失了平衡,皇上再想要制衡他们,便难了。”
封骐笑了笑道:“朕不想制衡了,失衡便失衡吧,朕想要的是一家独大。”
福彻疑道:“皇上想让李家一家独大?”
“朕的脑子还没坏,李家迟早也是要除的。”封骐冷笑。
福彻暗自想了想便得到答案了。
“老奴看得出,温将军待皇上是真心与忠诚的。”
封骐挑眉道:“那你眼睛倒挺毒。”
福彻只是傻笑。
“皇上,待会儿便要出发了,老奴先告退去准备准备。”
封骐挥了挥手,恩准了。
封骐今日得到城外的河岸去视察水坝兴建进度。工部目前在徐家的掌控之下,因此封骐较为在意,甚至亲自去看看了。
带着随扈与工部尚书去看,而不是温宁安。
自那日后,温宁安便无再进宫,而封骐事后反省了也发现那日自己对温宁安的态度非常不好,因此觉得还是让彼此先冷静冷静好了。
封骐起身,让侍女进来给自己更衣。
看着侍女给自己束腰带、戴头冠,封骐无端便想起了那日温宁安给自己更衣的样子,还有猛然被自己抱住之时的无措。
“啧。”封骐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仿若小姑娘般,不就两日没见,怎地还如隔三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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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寒风街,温宁安看着眼前只剩余一堆废墟和残垣断壁的房子骨架,面无表情。
中介满脸的歉意道:“温将军,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房子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忽然发生了火灾……”
温宁安叹息。
之前付的银子都付诸东流了。白白失了银子,温宁安心情也是非常的糟糕。
不用细想便能猜到这莫名其妙的大火从何而来了。
“温将军!”
待秦招凰风风火火地赶到后,见到的便是一堆废墟与面色不佳的温宁安。
呃?
秦招凰眨了眨眼,不是说要找自己一起看院子的吗?自己连看风水的宝贝都揣来了呢。
之前封骐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职务便是给温宁安搭把手之时,秦招凰简直开心得飞起,终于有机会和大腿增进感情了!因此虽然秦家世代经商,秦招凰之前被关在奉天斋之时也读了很多书,知道得多,但还是特意去查阅了许多关于梨园的资料,就等着在大腿面前刷一把好感。
温宁安淡淡道:“被烧了。”
秦招凰:“……”
什么?
被、被烧了?
温宁安笑道:“之前不是说我命好么?”
秦招凰被咽了一下后,随即取出了一个罗盘亢奋道:“温将军,这你就不知道了!天道轮回、星宿移动,人命如潮水,时高时低时好时坏,所谓的大吉也不能意味着无凶,只是这凶相对他人较少而已。这样好了,我给温将军算算时运?然后再低价卖给温将军一些辟邪的符咒或者开运的串珠,保证……”
温宁安终于耐不住,绕过秦招凰离开了。
秦招凰:“……”
温宁安转头笑道:“我们还是再去找找合适的院子吧。”
“嗯哦!”
秦招凰随即啪嗒啪嗒地跟了上去。
“温将军,这开梨园讲究可多了,风水一定得好,位置、名字、第一场戏的时辰与日子……太多太多了!”
温宁安笑道:“这些你负责便好了。”
秦招凰掰着手指继续道:“还得请戏班子,若是能让那些有名气的流动戏班常驻在咱们梨园,那便是最好的!这样便能保证不会出现空窗。然而除了邀请戏班子,我们也得有自个儿的戏班子与戏子,所以还得找师傅……我听说淮水城的周师傅当年可是名动京城的大腕,然而如今却归隐了,也许得找个机会去拜访拜访他……”
温宁安保持着笑容道:“这些你负责便好了。”
“那个……”秦招凰认真问道:“那温将军负责什么呢?”
温宁安道:“你之前说的,负责给你当靠山。”
秦招凰心情很复杂。
温宁安低笑,这人怎么这么好逗呢。
温宁安摇了摇头道:“先去吃午膳吧,我做东。”
秦招凰于是立马指了最昂贵的茶楼,丝毫无片刻犹豫。
靠山么。
然而两人前脚还未迈入茶楼,却见温府的下人忽然追了上来拦住了温宁安,气喘吁吁的似乎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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