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洗了一个澡,刚换好衬衫和执行服,手机忽然来了电话,同时响起了敲门声。季垚斜着肩膀听电话,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袖口,一边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高个子的俄罗斯青年,头戴沾着草灰的鸭舌帽,身上还围着围裙,看见季垚开了门,报以灿烂的微笑:“季先生,您的花送到了。”
这个微笑实在是太闪光,季垚的眼睛差点被晃瞎,不过比这微笑功率更大的是门前围拢的鲜花,用架子搭起来,玫瑰、郁金香、金石楠......上顶着天花板,左右围住了自己房门,密密匝匝好几层,层叠的重瓣看不清每朵花的轮廓,浓烈的香气像一阵海风,呼拥着裹住了自己。
季垚被这热烈的鲜花给迷住了眼睛,但他脑子还是清醒的,看看四周,说:“我没有买花,你是不是送错了人?”
俄罗斯青年拍拍花架,笑得春风拂面,豪气干云:“这些是您的粉丝送来的,我给您摆好了一口气送过来,季先生就把粉丝这一片心意收下吧!”
“......”
季垚让人把花搬进了房间,几个花架错落着摆放在阳台上,青年顺手给花浇了水之后就朝季垚脱帽致意,然后转身离开。季垚站在鲜花中,掂起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尖闻一闻,转眼却瞥见花下插着一张洒金的信笺纸,抽出来看看,顿时红了脸。
“宝贝儿,我错了,你数数一共有多少朵花,我就对你说多少次我爱你。”
青年送花的时候符衷就靠在走廊尽头的墙后面,悄悄观察季垚的反应。这会儿瞧见青年送完花走过来了,满意地称赞了他一句,给了青年不少小费。
衣兜里手机响了,季垚打来的,符衷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地接起,就听到宝贝儿的声音:“你他妈给老子滚过来!”
“这花怎么回事?”季垚站在打开的房门前问符衷,他撑着腰,头发刚擦干,满身还带着潮潮的香气。
符衷此时脱了西装换上了风衣,撑着灯下的门框,把季垚堵住。房间里漂浮着百花的甜香,还有咖啡苦苦的香气,咖/啡/因味道总是让人上/瘾。
“我做错了事,你这么生气,我就想买花来哄你开心。”符衷说完等着季垚下一句,忽然被人扯住了领带,趔趄了一下,被季垚带进房间里,然后房门就关上了。
季垚靠着墙,手里扯着他的领带,说:“鬼扯,你以为拿点花就能贿赂我?”
符衷撩起眼皮看季垚的脸,几乎没有思考地,点头承认:“是的,首长。你看了我写的纸条了吗?有几朵花?我要说多少次我爱你?”
季垚忽然噎住了,他恨恨地别开头,咬住下嘴唇不出声。触目就是阳台上繁复的花蔓,占满了整扇窗户,把外头的灯光全都挡了出去。
他很喜欢这花,这么多花像一片海洋,把自己溺死在里面。
符衷看到季垚咬着嘴唇不说话,那副别扭的样子真的能把人魂都勾走了。山花曾说季垚傲娇得要命,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子倒还是实诚的。
“哦,那看来首长是没有数过。”符衷故意逗他,“那我去数一数,数完了再告诉你。”
说着要侧身离开,忽地被人扯住衣领的扣子,然后嘴唇就被狠狠碾了一下,衣料摩擦着,沙沙作响。符衷早就料到季垚会有这个反应,他心里高兴,闻着花香只觉得浪漫,顺势把季垚按在墙上,然后首长的手就缠上了自己的腰。
“以后你要用我的黑卡就跟我说,不用藏着掖着。”季垚顶着符衷的额头,垂着眼睫轻声说,“以后别乱跑了,莫洛斯很危险,要是你出事了我会伤心的。”
“首长伤心了会怎么样?”
季垚抽了一朵花擦着符衷的鼻子,说:“哭给你看,把你铐起来,拴在我手上,关禁闭......”
符衷扣着季垚的手腕亲吻,他亲得很温柔,像是在祈求原谅,一下一下婉转缠绵。季垚仰着下巴跟他纠缠,身子完全被符衷的影子包裹住,淡色的灯光像缥缈的白雾。
亲到后来有点着火了,轻微的喘息把人勾得浑身燥热,季垚拉开领带,解开了衬衫的领扣。符衷把他抱起来,在床边坐下,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你去查出了是谁在监视我吗?”季垚搂着符衷的脖子,锁骨被他咬住了,等会儿必定又是一个红印。
“痕迹被人故意抹去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俄国人的主意。而且我还在那里碰见了肖卓铭,我没跟康斯坦丁说这事。”符衷说,他帮季垚把衬衫领子理好,挡去刚留下的鲜红的印子。
“为什么没说?”
“我看到肖卓铭拿走了2010年三月的一宗档案,她身上有很多疑点,我现在不好把她怎么样。她是拿着杨教授的许可进入资料库的,我还是保守为妙。”
季垚闻言沉默,然后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肖卓铭:“不是俄国人的主意,也是俄国人在旁边提供帮助。总有人想要我死,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会的,我不会让首长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疼爱你,你是我的神仙,我不信佛,不信道,不信基督,不信教,我的信仰只有你。”
季垚捧起符衷的脸,手指摸过他下巴上的漂亮的线条,低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鼻尖,说:“你也是我的神仙。”
何峦从睡梦中醒过来,他还靠在沙发上,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一层毛毯,家里很安静,客人们已经离开了。电视机无声地放映,但无人的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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