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顶他一下,撑着餐桌的边缘看他,说:“还真是万人迷,走到哪都有人黏上来,你身边一定不缺桃花。可别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什么妖精拐走了,我砍断他的手。”
“怎么好好的非要说得这么血腥,做事跟黑帮一样,动不动就拆人家骨头。”符衷刮刮他的鼻梁,手上还残留着黑糖的甜味。
季垚酸得不得了,垂着眼睛喝水,不去看别处,身子还窝在符衷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忽然觉得没那么疲惫了。符衷抱着他,转眼看到清水碟子里插着的一枝桃花。
他指着那枝艳艳的桃花对季垚说:“我就那一朵桃花,而你就和那桃花一样美。你知道吗?每次你被做到高/潮的时候,这里就会红红的,像桃花一样。”
符衷摘掉季垚的眼镜,手指从他的眼尾擦过。季垚被他说得耳朵又红了,眼尾扫着淡淡的红色,果然跟花儿一样。
“我心情不好了。”季垚把水杯放在桌上,转过身子对符衷说,“饭蒸好还要多久?”
“网上说要蒸一个小时,我觉得也差不多。”
“时间还长。”
季垚翻身骑在他胯上,手撑在符衷腰际,塌下腰去吻符衷的嘴唇,西装裤子包着臀\部,符衷把手放在上面。他们热烈地吻了一阵,季垚伸手到下面去,符衷知道他想要,因为季垚已经把自己的皮带扣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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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情事过后,符衷抱着季垚说,“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季垚把头靠在符衷的胸上,手指给他解开领带,缠在磨破了皮的手腕上,说:“我很好,跟你做的时候真的很爽,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有了。”
符衷笑着去吻他的额头,把他汗湿的头发撩到脑后去。季垚的耳朵发烫,红晕还没褪去,他后劲很长,要过很久才能散下去。符衷耐心地陪着他,一边闻着黑糖的香气,一边聊着软软的天。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符衷已经把餐桌摆好了,正在厨房里取碗筷。季垚俯下身子去端详,符衷做了几个家常的菜,闻起来香气四溢。
他很欢喜,唇角的笑意挑着温暖的神情,这是在他脸上不常见到的。
“坐下来吃饭吧,还站着干什么?”符衷把装在小木桶里的糯米饭端出来,“蒸得刚刚好,地瓜泥也蒸烂了,黑糖拔着丝。”
季垚吃了一口,问他:“你是第一次做这些东西吗?”
符衷把甜枣挑出来放进季垚碗里,说:“是第一次,从来没做过饭。家里都是姆妈在照顾三餐,我一个人在外面住,吃饭这种事情就随便在餐厅里解决一下,很方便的。”
“所以你第一次做饭就是为我做的?”季垚把枣子含在嘴里笑,“那我真的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能给我喜欢的人做饭吃。我想把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等我和你都慢慢老去。”
季垚说:“我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但我又怕感情随着时间越来越淡。我该拿什么留住你?你什么都不缺。”
他的话语飘散在袅袅的香气中,这是情事之后忽然袭来的忧愁。符衷没有回答他的话,探身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一下,说:“不要去想那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是什么都不缺,我缺的就是你。”
季垚看他,那张脸在眼前又化作另外一种模样,季垚想起四年前的初见,他们都年轻,人潮之中惊鸿一瞥,就相当惊艳。
四年过去了,原以为时间会把一切冲刷成空白,却不知世界上真的会有一种人,他们的爱意会随着年岁的增长愈来愈加深,而自己的那些彷徨和犹豫,全然都没有了意义。
手机铃忽然响了,季垚接起来,是朱旻的电话:“有事吗大猪?我在吃饭。”
“都啥时候了还吃饭,知不知道会消化不良?”朱旻在另一头说,“开下门,我给你带了东西过来。”
“Fuck?”季垚放下筷子,回头看看紧闭的磁门,“你在我门口?你上来干什么?”
符衷悚然一惊,他看着季垚没说话,朱旻的电话还没挂,季垚随口应付了几句,坐在桌子前愣神。符衷擦干净手起身,说:“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或者我现在先回去。”
说着正要扯过旁边的外套穿上,季垚忽地站起身把他的手拉住,对朱旻说:“到升降台那里等我,没经允许禁止来我房间,谁都一样。”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朋友,白来一趟,真令人伤心。”朱旻懒洋洋地回一句。
符衷正把季垚的衣服抱出来,上手去解掉他的浴袍腰带。季垚光着身子穿上衬衫,符衷摸了摸他胸前的红痕,整理袖口的时候发现手腕磨红了,他挤了点药膏给季垚涂上。
季垚听朱旻离开了,略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很紧急吗?别拿屁大点的事来烦我,我饭都没吃完。”
“当然很紧急,不然我牺牲睡觉的时间来找你干什么?你搞快点,电话里讲不清楚,见一面。”朱旻回怼,“你多大晚上了才在吃晚饭,早干啥去了?”
干啥去了?滚床单去了。季垚心里想,挂断了电话,低头给自己套上臂环。符衷抖开风衣刚要给他穿上,忽地顿住了手:“不吃完饭再去吗?等你回来菜都凉了,好不容易一起吃一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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