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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用粉红的舌头舔舐季垚的手心,然后站起身,跳上高台。它站在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眺望外面的海洋,朝着水天模糊的地方张开嘴发出细细的呜呜声。
    季垚的把视线从狐狸身上挪开,没有说话,旁边的工程师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语气紧张:“指挥官,我得告诉您的是,格纳德军工厂生产的各种军用武器,只提供给时间局一家,包括潜艇。不管是切尔纳伯格还是这艘没有来头的贝洛伯格,好吧,谁知道它什么来头,但毫无疑问的是,它肯定是格纳德公司的产品,因为它的内部结构,还是我亲自画的图纸呢。”
    “哦,这样吗?我知道,毕竟武器协商都是我亲自在跟你们的总裁谈,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季垚露出淡淡的笑意,“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所以现在的矛头又指到时间局身上来了吗?指到我们身上?我们来的时候可没有配备潜艇,这一定不是我们的人。”有人说,“难道时间局以前真的有人曾来过这里吗?这太疯狂了。”
    季垚停下手指,回头问道:“谁跟你说这话?还是说这是你自己思考的结果?”
    “我说的,指挥官,是我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的。”林城很快地回答,他吞了下喉咙,旁边的朱旻也抬起眼睛看他,“指挥官,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而是既定的事实。我觉得基地里的每个人,参与回溯计划的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在我没法醒来的这段日子里,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啊?先是有两个医生打架斗殴,当事人之一却死不承认,某个倒霉的医生还被揍得挺凶;再是有各种而样的言论;然后还有什么死亡声明书。噢,糟糕透顶!”
    没人敢在这时候说话,朱旻羞愧地低着头,擦了一下脸上的伤口,然后用手捂住额头。林城小声地咳嗽,手里的水杯时不时溅出来水花,他尽量不去看季垚的眼睛,下巴绷得死紧。
    季垚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一屋子要让他来操心的不安分的倒霉鬼。他最后点点头,回转身子,说:“不过林城你这回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虽然是在不经过的我的允许下。回头再罚你,坏小子。如果想少受点麻烦的话,那就去把基地所有的监控关掉,0779,立刻执行。”
    众人悄悄放下心,只有朱旻还是抬不起头,他知道季垚不会在现在就关他禁闭,但他得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自己不幸的命运降临,这不是件滋味好受的事。
    几分钟后林城切断了基地内外所有的监控,总控台的监控屏幕霎时黑掉了一片。季垚向哨台下达了命令,让他们明灯示意,表示已经撤除监控,潜艇可以继续前行。
    “潜艇按照约定关闭了艇上所有武器系统,正在低速前进,水面航行,方位在0-1-5,速度19节,也许还会加速。它已经进入我们的一级打击辐射区域,正在向中心打击区域靠近。”
    望远镜的影像传输窗口此时成了众望所归之处,潜艇的十字形艏楼正破开一列列瓦垄似的白浪,极远处的海水转成淡淡的烟灰色,弯成圆圆的弧形,有些地方像丝绸那样隆起着皱纹。
    在紧张的等待中有人低声问季垚:“难道我们不该想想为什么潜艇不提出其他要求,而是提出一个关闭监控的的奇怪条件呢?您知道,它明明应该让我们也关闭武器系统的。我想不明白。”
    “他不怕我们会开火,他对我们相当了解,而且对方手里有‘人质’,一个足以让他充满自信的筹码。”季垚说,“以他对我们的了解程度,他肯定知道我们的监控与总局直接相连,他这么做,能确定一点,那就是他不想让总局或者其他的什么人知道自己。他是聪明人,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指挥官您知道潜艇上是谁吗?林城跟我们说过,您很早就怀疑时间局曾派人来过这里,那那些人是谁呢?刚才星河说潜艇上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前辈吗?”
    季垚略微斟酌,最后他面部的表情有所缓和,回答道:“我不能确定那个人是敌是友,但种种迹象都证明时间局在这里留下了很多痕迹。我们不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千万不要太高看我们。你们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完成任务而已,其他的我会来解决。”
    基地的监控断开之后,一直停留于外部的坐标仪很快发现了这个变故,他们试图强制重启,但都没有成功。在多次呼叫无果之后,坐标仪将情况上报给了总局。
    *
    时间局北京总部被困在风雪中,高楼中透出的灯光经过浑浊的空气过滤,只能看见奄奄一息的光芒趴在楼间的窗户里。北风像个糊涂的酒鬼,把棉絮和酒精调在一起摇晃,还乐此不疲。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糟糕的天气。”部长秘书掀开窗帘往外望了一眼,又匆匆把天鹅绒的帘子合上,走到壁柜前打开玻璃门,“外面全都冻上了,车子都没法走,司机又该抱怨了。”
    他从柜子里抱出一些文件,筛选过后装进办公桌上的纳物箱。然后他用同样的手法扫荡了桌面摆放的黄铜雕塑、大理石座钟以及一盆松树和苔石,再封上箱子口,贴上白标后堆在一边。
    部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露出上面的的铜质门牌,写着“执行部部长办公室”,随着门关上又被挡在了外面。部长从门外转进来,他穿着平常的西服,仿佛外面的风雪并没有侵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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