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事,不用担心。”安慰着脸上明显挂着担忧表情的薛云柳,“你去把我桌上的那本书拿来,窗户支开一些,透透气。”
睡的太久了,身体都乏力的厉害,更重要的是昏昏沉沉的。强撑着半靠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同样也捂出了一身汗,苦药吃了几碗,嘴里也干苦干苦的。
“阿爹不让开窗,说怕你见了风,阿哥,不开窗好不好。”
“嗯,行。”薛昀笙拿着书籍,看着坐在小板凳上一刻也不眨眼的腼腆少年,“柳哥儿如果无聊就出去玩吧,阿哥这里没事。”
薛云柳摇摇头,“不想出去玩,想陪着阿哥。”
“那好,柳哥儿想学识字吗?”薛昀笙翻看着书籍问道。
柳哥儿不太识字,原身也并未教过,柳哥儿会的也是女孩子那些,女红和厨房,还跟着薛云氏种一些小菜,至今都不认识多少字。
三年前阿父未丧时,薛文氏会教导几个字,不过近几年家里因为要养家,薛文氏也没有太多空闲教导柳哥儿对于他来说算是无用的东西。
“我……”薛云柳有些犹豫,他心底是想的,可是家庭不允许他习字,他是个哥儿,学太多东西没有好处,所以他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是不想还是不敢?告诉阿哥,想学吗。阿哥这几天肯定去不了书院,在家空闲教你识字打发时间而已。”
“想学。”薛云柳点点头,眼眸里带着渴望。薛昀笙笑笑,“那阿哥教你。”
把薛文氏送去做生意,把柳哥儿教导一下,先从识字开始,慢慢引导柳哥儿的性子,也不至于以后出嫁会被人欺负。
柳哥儿的性子,一直是薛昀笙担忧的一个点,他太沉默了,腼腆不爱说话,在家人面前稍微活跃一些,一直按照薛文氏的安排走着,每日在家也只是做绣活和厨房打转。
作为本来准备为人师表,却因为家庭变故成为一个富贵人家的保姆后面成为管家的薛昀笙,对于养孩子这件事情,还是颇有心得的。
薛文氏看似外表柔弱,实则内里强韧,不然也不会在这三年里把这个家操持的这么好,而年幼丧父的薛云柳因为一系列打击就有些懦弱和腼腆。
要教导柳哥儿,就需要先把薛文氏支开,让他忙其他事情,薛昀笙才好操作。薛昀笙拖着病体教导薛云柳识字,这点薛文氏理所应当的反对了。
虽然薛文氏不是重爷们轻哥儿的人,但时代的趋势,他知道自己百年之后,柳哥儿靠的也只有这个哥哥了,所以家里的资源自然是往薛昀笙身上倾泻,更何况现在薛昀笙生病了,正是需要好好养着的时候。
薛昀笙好说歹说,才劝下薛文氏,说在家养病,反正也是温习书籍,柳哥儿在旁边跟着学习两个字,也不妨事。
薛文氏本操心着绣房那边,还有店铺那边的装修进度,现在薛昀笙一生病,真是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薛昀笙这么一保证,柳哥儿绝对不会打扰他休息,而且在他旁边还能使唤一下,私底下嘱咐着柳哥儿一定要照顾好哥哥后这才放心。
患病第二天,薛昀笙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比较他年轻,加上近来也在锻炼,所以身体素质和原身比起来好太多。
那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玉簪,也被薛昀笙找了个礼盒收好,放到柜子了锁好。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少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偷偷跑出来被家里发现,受了罚。
薛昀笙念叨着的章珩琰,瞅着密报,丞相已经重新活跃上了朝廷,而丞相动手极快,边境三皇兄已经成功动手,明威将军之女已经和她的姘头在一次外出约会中,死于附近的山贼流民的暴动中,据说那女人死的非常惨烈,明威将军也震怒,还吐了一口血昏倒了,清醒后下令铲除周围的山贼。
这不明威将军先斩后奏派兵清理山贼的折子也传了上来。
章珩琰当然对于这种为民做好事的行为表示肯定,当季就批准了,而且还在朝堂之上大肆夸耀这种为民做实事的行为。
当得知明威将军之女死于山贼之手时,更是痛心不已,并且封了那女孩为县主,风光厚葬。
“太傅,你觉得这件事朕这么处理可行吗?”章珩琰案几上还摆着封明威将军之女为县主的圣旨。
“可行,陛下如此安排,可让明威将军的心忠于朝堂,对朝政极其有利。陛下此计安抚了民心也安抚了明威将军,甚好。”
太傅因为最近许多暗线因为太妃事情暴露而老实很多,同样也怕事情败露,所以最近也没敢太冒头。
章珩琰如同一个得到夸奖的孩子,脸上因为太傅的话,而露出开心的笑容,“还是太傅教导的好。”
“臣不敢当,都是陛下天资绰约。”太傅恭维了一下,不过心底也满意章珩琰的夸奖。
毕竟这孩子是他亲自带起来的,章珩琰是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
“不过,三皇兄的封地也在明威将军那里,明威将军剿匪的话,还是给三皇兄加强一些防护,怕三皇兄那里也受到影响,太傅你觉得呢。”章珩琰若有所思道。
“明威将军是领皇命做事,如派军队专门护着三王爷恐怕不妥。”
太傅自然知道此事肯定与三王爷脱不了干系,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只是猜测三王爷守孝三年圣旨刚下,后脚明威将军就退亲,而后将军之女就身亡,可能与看似温文尔雅的三王爷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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