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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河厉声道:“看看大秦的版图,除了西南、西北、东北,中原地区可还有半块未被列强割裂吞并之地?西南地区变法革新已有数十年,大哥难道想让这难得成果葬送于自己手中?”
    “可是忠诚难道有错?”
    “忠诚?那不过是卫道士们愚顽固守的教条罢了。”
    “……长河,你……你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大哥如此迂腐,我也是始料未及。”
    沈长河讥讽地扬了扬长眉,朗声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利在国家万代千秋,匡正四海,舍我其谁——大哥,这才是你当选之路。”
    “长河,”半晌,萧子业才郑重道:“原本我是不信你会与我争权的,可今天这一席话,暴露了你的野心。”
    话锋一转,他却微微一笑:“不过,难得你肯说出实话,我也是好久没像今日这般痛快地与人交谈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又道:“我今天来,也只是想看看你。”
    沈长河方才略有激动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大哥怨我诸多事情隐瞒于你,如今肯来看我,是否气消了?”
    萧子业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大哥岂会因此等小事埋怨于你。”
    沈长河面露痛苦之色,本就青白的脸更白了些:“既然如此,可否放我出去?”
    萧子业这时才注意到他腹部衣物上逐渐洇出的血迹,不由大惊失色地将他一把揽在怀中,失措道:“可是旧伤复发了?”
    “大哥……”
    沈长河想挣开,却无奈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兼之双手被铁链缚得极紧,因此更是动弹不得。他只得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低低地哀求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可也实在是恕难从命……请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兄弟阋墙(四)
    此话一出,萧子业浑身上下立时如坠冰窖,僵硬无比。
    沈长河这一句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可萧子业却知道他“恕难从命”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件,将为天下所不齿、将受万世唾骂的荒唐事!
    “不,你不能走。”不知过了多久,萧子业才恍惚地听到自己平平板板说了句:“别离开我,别……”
    “将军……萧大哥。”
    沈长河无奈至极,稍稍抬高了声音:“看清楚了,我是沈长河,不是你的沈慕归叔叔,他早就死了!我不是他,也永远不能代替他慰藉你的心伤!”
    “住口!”
    孰料,很少发脾气的萧子业竟突然怒吼了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石壁上的火光亮的怕人,抱住他身子的手也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气,力道之大,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所剩无几的血色又褪去几分。紧接着,两片温热的事物就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
    “萧子业!你疯了吗?!”
    “不许说话,给我闭上嘴!否则我现在就在此处强要了你!”
    萧子业的脸色堪称狰狞,不由分说地死死按住他徒劳挣扎的双臂,甚至还来得及抽出一只手将锁在他两只手腕间的链子倒挂在石床床头的铁钩上,同时用自己的腿狠狠压住他试图反抗的(此处和谐),冷笑道:“长河,既然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那么我也就不再跟你‘兄友弟恭’地客套了。”
    沈长河此时是一点都动不了了,屈辱、愤怒齐齐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难以抑制的恶心。他早就知道萧子业对自己图谋不轨,没想到萧子业竟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与同为男子的自己做此等下流之事!
    极度失望之下,沈长河索性也不再客气,怒极反笑道:“来啊!我又不是女人,难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被狗咬一口吗?”
    “你闭嘴!住嘴!给本将军住嘴啊!”
    谁知,萧子业吼了两声之后,声音里却带了哭腔。眼见着(此处和谐)坐着的俊秀男子泪如雨下,到了最后竟变成了痛哭流涕,沈长河也有些茫然,反倒听话地闭紧了嘴巴。
    果然,这次萧子业只是痴痴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边又哭又笑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像极了。”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沈长河的(此处和谐)前,温热的泪水迅速濡湿了他单薄的囚服:“父亲……别丢下子业一个人,子业害怕……”
    竟然是这样。
    终于想明白了事情原委,沈长河心中愤怒之火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些许同情和感慨。手腕上被勒住的地方稍稍一松,竟是萧子业把铁链从挂钩上解了下来,人也从他(此处和谐)站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刚才是我的错,你……好生休息。至于你说的事,容我考虑些时候吧。”
    沈长河揉了揉手腕上的勒痕,沉默着站起身来,然后拖着不算太长的铁链快步上前,一把拽住萧子业的袖子。萧子业一愣,回过头来看他,脸上红的厉害:“……事到如今,你不想杀了我吗?难道还有话要对我说?”
    “不然呢?将军希望我在这里揍你一顿?”
    沈长河莞尔一笑,语气有些无奈:“我是想揍你,可是打不过啊。”
    萧子业愕然地看着他:“你到现在都不恨我?不恨我侮辱你?”
    “大家都是男人,开开玩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沈长河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只是,希望将军莫要再开类似的玩笑了,我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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