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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嚓”一声,瓶子碎裂一地,却什么东西都没摔出来。
    趁着沈长河对着空瓶子发愣的机会,李云凌不动声色地从身后悄悄接近他,正打算乘其不备再出手,却听沈长河背对着她说了句:“李云凌,你……出去。”
    “李小姐,听老大的话,您先出去吧。”张牧立刻心领神会,恭恭敬敬让开路做了个“请”的姿势,声音压得极低:“老大……将军他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怕丢人。”
    原来竟是这种幼稚至极的原因!
    李云凌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能压下火气,拱了拱手,夸张地说了句:“那在下便告辞了!”临走之前,还没忘附在张牧耳边叮嘱道:“就算他给你跪下唱征服也不准让他再碰那什么‘失乐园’的鬼东西,记住了吗?”
    “嗐!您就放心吧,咱们老大那是谁?当年庚午之变……”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毒瘾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沈长河便立刻又吼了句:“出去!”
    待李云凌终于听话地退了出去,沈长河才终于平复了情绪,闭了闭眼,才道:“这次我无法自控,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将军。”
    得到明示,张牧立刻掏出一样闪着冷光的东西走到床前,动作极为麻利地将那东西扣在沈长河略显嶙峋的手腕上,然后又将链子绕过床头又绕回来,才扣在他另一只手腕上;再将他双足也如法炮制锁在床尾,然后特别贴心地问了句:“紧不紧?”
    “……你也出去。”沈长河皱着眉:“把门锁好,任何人不许进,一个时辰后你再回来。”
    “放心,这事儿属下轻车熟路!”张牧好像有点儿兴奋,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被锁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自家将军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又啰嗦了句:“老大,你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真的……属下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有点把持不住。”
    “你小子皮又紧了?”本来已经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结果张牧这一席混账话让他哭笑不得,无意之中疼痛和恶心的感觉也轻了不少。他深知这是张牧有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以嘴上虽然不客气,可心中却并无任何不快。张牧嘿嘿一笑,道:“谁叫老大您平时总动不动就吓唬要抽我,不趁着您动不了属下怎敢说这些荤话?”
    “老子没力气揍人,滚。”沈长河甚是平淡优雅地说了句粗鄙之语,身上却颤得愈发厉害了。张牧缩了缩脖子,咋舌道:“将军你长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就别学市井流氓那一套用语啦,太违和。”
    铁链锵地一声响,沈长河冷冷道:“再不滚,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是!属下遵命!”
    张牧相当有眼力见儿地认了怂,当即迅速退出房门把门关好。也就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沈长河终于忍不住侧过头去,呕出了几口憋闷许久的血。
    世人皆道沈将军风华绝代、武功高深莫测,甚至奉他为神一般的人物;尤其是那些当年亲眼目睹过庚午之变整个过程的人,再一见他皆是恐惧之极:比如,之前监察司的那位赵鹏赵司长。
    可谁又能想到,自西南军政府“改朝换代”的庚午之变后不久,他就染上了这毒瘾,一旦发作起来就是生不如死。更不会有人能想到,名满天下的西南军阀沈长河,其实只是个既怕苦又怕疼的普通人。
    重刑刑伤、毒瘾缠身,此时的沈长河疼痛难当,哪怕是呕血之后都无法缓解其之一二。
    ——这滋味,还当真是“生不如死”啊!
    第二波疼痛潮水般席卷而来,这次沈长河再未强行忍耐,随即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理所当然地又被镣铐生生扯回了床上!
    “呃……!”
    第一声沉闷而压抑的呻*吟脱口而出,灰绿色的桃花眼却猛然睁开,刹那间眸中精光毕现。沈长河咬紧牙关,浓长羽睫阖上复又张开,一字一句地挤出两个字来:“燕、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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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李云凌一脸惊愕地瞪着蹲在门外墙角边嗑瓜子儿的张牧,耳边听着屋里叮呤咣啷的震耳声响,下巴有些发酸:“你家将军在里面快把床给拆了,你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嗑着瓜子儿?要不要我再给你拿块儿西瓜啊?”
    “哎呀你就别操心啦。”张牧白了他一眼,吐了片瓜子皮:“西南军政府富可敌国,别说拆张床,就算是把这医院拆了也没事儿!”
    “我的意思是,他疼得太厉害了——就这么捆着他?”
    “戒毒不都这样吗?”张牧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刚才你不也上绳子了?”
    李云凌气道:“我那是棉绳,你用的是什么?铁家伙!能一样吗?”
    张牧反问道:“那您这棉绳捆住他了吗?你见过庚午之变……”
    “他不让你告诉我,你闭嘴吧。”李云凌皱了皱眉:“我不想为难你。”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半晌,张牧才又施施然地扔进嘴里几个瓜子儿:“老大说的没错,你确实挺聪明的,还识时务。”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他还要试探我?!”
    “不是老大,是我。”张牧伸手拽了一把她的袖子:“坐下呀,一块儿吃会儿。我以前一直都是老大的心腹,现在多了你这么个人,我不服气!所以老大就说,我可以尽情地试探你,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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