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这一次躺好,闭上了眼,准备入睡。
此刻是凌晨一点,海风吹得呼呼作响,除此之外,静谧无声。
“我有点激动,何亦歌。”
“别想了,宝贝,快睡,乖…冷不冷,冷就抱着我,” 何亦歌迷迷糊糊地伸手将他再次搂近一点,靠在自己下颌处,嘴里还不停地哄着。
戈欢没做声了,闭上眼便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呢,戈欢认为这地方是被大自然拥抱过后觉得太美了,所以偷偷藏起来了。
下高速之后,便看见一条墨绿色的长河流淌在两侧青山之间,蔓延无尽。
偶尔还可见泛舟游于其中,那一抹小小人影,在山之遥,在水之阴,渐行渐远。
“这是什么河呀?”
戈欢扭过头,问一旁专心开车的何亦歌。
两人一路换着开,不然路程太远得累死。
“夷水,即艮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见其澄清,因名清江也。”
戈欢笑骂道:“你怎么比我还文绉绉,我最近都没随便吟诗作对。”
“ 日日受你熏陶,总该有点变化,对吧。”
“ 这地方真美,难怪养出来的人也是这么好看。 ” 戈欢盯着何亦歌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禁赞叹道。
何亦歌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我以后也要看看咱家老婆的家乡,那肯定是天堂,不然怎么会养出像天使一样的人。”
“哈哈,何亦歌,你现在甜言蜜语,哄骗人一套一套的,我可真担心”
“别,我也就只骗骗你,其他人估计也看不上我这拙劣的技术。”
戈欢打开保温瓶,将水倒入杯子中,自己试试还有点烫,又吹了吹,再将杯子递至何亦歌嘴边。
何亦歌衔住杯沿,一饮而尽:“谢谢宝贝儿。”
“还喝吗?”
“嗯,不喝还没觉得渴,喝了才发现渴了。”
“傻。” 戈欢继续手里的动作。
何亦歌突然问道:“宋鹤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还没,在二审中,真没想到宋鹤这么不要脸竟然还上诉。”
“ 因为他害怕,开始恐惧了,所以慌不择路。”
“嗯,这倒是,不过比手段,这东西还真是比不过钱。” 戈欢又将吹好的水递到他嘴边。
“媳妇儿总结得太精辟了,哈哈。”
下了高速,倒也没开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哪有又穷又破,明明一安逸的小县城,只是在群山遮蔽,绿水掩盖之下,少了一点市气喧嚣,多了一份不可多得的纯然美好。
快节奏的现代化生活显然没波及到这座小县城。
戈欢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他走近何亦歌的老家门口时,莫名觉得熟悉,虽然他家是经过重新翻修,成了一栋三层小别墅样,可周围有些东西没有变。
当何亦歌奶奶拄着拐杖从家里出来时,记忆如流水哗啦啦地涌来。
他小时候来过啊,来过这地方,是爸爸带他来的。他还跟挽风提起过,因为记忆犹新。
原来,那个敢揍他的小男孩是何亦歌,从小就揍过他了,该死的命运,可又美妙极了。
他与何亦歌的缘分早被老天爷定下了,就说怎么逃都逃不过。
想到这,戈欢莫名想笑,早知道小时候直接就领回家当童养媳算了。
“奶奶好,” 戈欢忍住心中的激动,给老人规规矩矩作了个揖,他昨晚查了一下何亦歌这边的礼仪,应该没错的。
何亦歌在侧瞥见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都啥年代没人兴作揖,可是戈欢这么做了,他心又酸又软。
他的宝贝儿好棒。
“这是谁啊?何娃子。” 老人身体倒是硬朗,说话吐词清晰,只是腰可能不太好,需要拄拐。
奶奶的疑问音将何亦歌拉回现实,可他并未先说话,而是悄悄拉起戈欢一只手,牵引过来,又万分郑重地放在奶奶手心,三只手紧紧交缠。
“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男朋友,叫戈欢,陪我一起回来看您的。”
戈欢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男朋友。
听起来是很正常,可在他心里,这三个字,却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百倍。
“好,好,快进屋坐,回来就回来,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 能让奶奶开心,那就不是浪费钱。”
奶奶显然也是十分高兴的,冷清惯的屋子闹腾了,突然而来的幸福令她眼眶湿润,手牢牢抓住不放开。
三个人姿势怪异地进了屋,何亦歌叫戈欢陪奶奶说会儿话,自己去提行李。
这任务分配深得他心。
戈欢乖乖坐在藤椅上,甜甜地说道: “ 奶奶,其实,我见过您,”
于是他将小时候的事全盘托出。
奶奶听完,用不大的眼睛上下细细瞅了一遍:“戈家的娃子啊,长这么大了,你们家的人是真好,那时候何娃子爸妈外出打工不幸双亡,你爸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想领养他,只是何娃子自己不愿意,一定要跟我一起,亲自上门来了几次都不愿意,那次带你来,你爸本想用你和何娃子套套近乎,亲近亲近,说不定何娃子就答应了,结果你倒好,直接和何娃子打起来了,” 说到这,奶奶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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