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这对儿望着正前方的一对儿,四人相视一笑,皆举杯一饮而尽。
徐导看了看表:“ 马上十点,要开始播了,”
赵制片喝高了,言辞有点不由人,摇摇晃晃起来:“ 我啊…一直有些话憋好久了,戈老板,何老板,还有苏老板,真谢谢你们的大力支持,在资金方面你们是我见过最大方最阔绰的,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咱剧组啊,说实话,这么快杀青我没料想到,四个月不过一眨眼,人生过了多少四个月,可与你们度过的四个月却是我最难忘的,我没有奉承,也没场面话,我是发自内心的,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很少这么感性过…”
赵志鹏作为《相欢传》的制片人,相当负责,他年过半百,说话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有板有眼,抑扬顿挫,所以其他人规规矩矩地听着,偶尔夹夹菜来掩饰莫名而来的伤感。
“ 其实…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止是我,全剧组都清楚,刚开始我以为你们只是入戏太深,可戏中情不及你们平时的万分之一,放眼整个演艺圈,没有哪位像你们两位一样全都一条过,实在惊为天人,后来我细细品了下,发现你们眼中只有对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为彼此而存在…”
平日里看起来十分严肃板正的人,竟说起情感话题来,还一套一套的。
两位当事人不好意思地望了望,他们倆的确没特意遮遮掩掩,看起来是像两个人入戏过深,以至于如此亲昵。
可也没那么明显吧。
“我以前很不能接受两个大男人相爱,甚至恶心,一度认为不能存在,这是对传统的忤逆,如今看来是我太狭隘,对爱的定义笼统,相爱没有性别界限。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能够在短暂的一生寻得一良人,我愿穷其一生,可是呐…”
可能真喝多了,张制片泪眼婆娑的,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把平时从来不会说的话统统倾倒出来,也不管在座的受不受得住。
本来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庆功宴,瞬间变成深夜情感谈话,由李小牵头,张制片主导。
戈欢不知不觉靠在何亦歌肩头处,听了这么一番走心的话,顿时不少感触。
他以前也不知道男人与男人还可以相爱的,最多就兄弟铁哥们之类,怎么会还爱得死去活来呢。
如果穿书后对极星子的爱意是孤独绝境里的依恋,那么何亦歌呢,是许多不凑巧相碰出最凑巧的一个人。
一旦命运齿轮稍有一点点差错,他们铁定失之交臂,不会有交集,可上天安排得刚刚好,没有出一点错。
戈欢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可能他就是天生弯的,只为何亦歌而弯。
正当此时屏幕里熟悉的片头曲一响,不少人瞬间泪目。
九月一日xx卫视十点黄金档每晚准时播出《相欢传》两集。
说不紧张是假的,这是多少人的心血熬成的。光说剧本,李小不知写哭自己多少次,那些痛苦的记忆每回想一次,就相当于凌迟一次。
而戈欢拍的时候,也是触景伤情,哭戏哭得不能自已,每次都要何亦歌搂在怀里哄好久才能缓过来。
每个人盯着大屏幕,偌大的包厢里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静到极致。
戈欢下巴轻靠着何亦歌肩上:“ 我感觉我又经历了一遍,”
“ 有什么新的体会呢?”
“ 你最后为什么要控制我?”
“这个问题,宝贝儿,不要再问了,我已经认错并为此付出代价了,我错了,错了…”
他打死不会忘记演完这一场,戈欢生了七天七夜的气,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最后他使出浑身解数,哄了半个月才有所好转。
“ 我到现在还是觉得你特别狠心,你以后会不会还这样,丢下我,” 戈欢也是看到剧本的时候才明白根本不是自己入魔误杀了他,而是何亦歌自己。
演这场的戏时候,他酝酿了好久,因为快绷不住那种窒息感,崩溃感。
“怎么会,怎么舍得,宝贝儿,别乱想,我天天巴不得与你腻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分开一秒我便觉得难受,度秒如年。”
戈欢用下巴轻轻蹭了肩,轻描淡写道:“这还差不多。”
每次被甜言蜜语转移了过去,这次也不例外。
何亦歌习惯性抚摸他柔顺的发丝,此刻戈欢就像一只挠人的小猫咪,格外惹人怜爱。
“你,你干什么…?” 戈欢伸进衣服捉住兴风作浪的手,“你,越来越…放肆了…”
这还有几分像以前的何亦歌,当初一副禁欲高冷直男样,现在呢。
不过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宝贝儿,今天难得的好日子,来一次…”
“嗯,那我们,去开个房间,或者去厕所…”
“没事,他们都在专心看屏幕,我们做我们的…不会让其他人看见的,信我…”
这边进行着如火一般的激情运动,另一边苏千玉握着李小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小小,我看网上说这本书是以你自身为原型,真的吗?”
他不是没看,是看了没太懂,不理解极星子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的徒弟,灵核比徒弟重要吗?还有戈欢为什么被极星子三番两次折磨还他妈贱兮兮地不走,简直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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