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雁池之事,不正是她吩咐吗?
她还敢在楚尧面前提起,真以为楚尧不会对她动手?
真……郁陶叹气,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收回目光,太后问楚尧,“陛下猫儿养的好,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真可爱。”
郁陶:“喵喵喵?!”
不由睁大了眼,郁陶被震惊地呆愣了一会。
太后这是……性情大变了?
楚尧茗了口茶,望着不远处的白团子,目光一瞬变得柔和,“的确可爱。”
太后:“那……可否让本宫抱一抱?”
郁陶:?!
“咪咪咪!!!”
不行!不可以!本殿下拒绝!
猫儿叫声瞬间变得尖利,直勾勾盯着楚尧。
“咪——”
楚尧!你敢让太后抱本殿下,本殿下、本殿下就与你势不两立!
就、就再也不让、不让你抱了!
也不让你顺毛摸耳朵!
还要最讨厌你!
曲了曲腿,郁陶往后退了些许,侧头观察若是太后来抱他,他要如何躲避。
楚尧放下茶杯,杯子落在桌上,咯噔一声。
看着白玉茶杯,楚尧漫不经心道:“陶陶认人,不认识的人,他会挠。”
闻言,郁陶松了口气,抖了抖毛,就地坐下,尾巴在半空中摇晃,乖巧劲十足。
“喵喵喵~”
太后嘴角笑意一僵,旋即恢复过来,但瞧着猫儿的眼神,已掩藏不住恶意。
畜牲就是畜牲。
以为有人宠爱,就不是畜牲了?就能恃宠而骄了?
撞上太后视线,郁陶:“咪咪咪!”
你什么眼神?!竟然如此看本殿下!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太后引入正题:“再过三月,便是陛下生辰,二十有五,年岁也不小了,陛下可想好要如何安排了?”
楚尧:“一切从简。”
太后蹙了蹙眉,“身为一国之君,生辰怎可如此便过了?如若不然,本宫替你安排,定为你准备得好好的。”
楚尧不接招,“滃洲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孤怎可兴师动众,只为办一场生辰宴席。”
猫儿张着嘴,露出一截粉红的舌头,震惊地望着楚尧。
他这话说的——真义正言辞。
太后:……
太后咬紧了后槽牙,面目差点变得扭曲,捏紧了手绢,忍了又忍,才露出一个笑。
“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到,只是……陛下已是二十有五,后宫空虚,也是时候选妃,纳新人入宫了。”
郁陶:“喵?”
这是什么发展方向,怎么就开始催楚尧选妃了?
尾巴也不晃动了,郁陶竖起耳朵,小眼神就在二人之间转悠,专心致志听两人说话。
楚尧淡淡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也没说同意还是拒绝。太后却平白从他脸上,看到了不屑与轻蔑。
太后心头盘旋着怒火,面上却丝毫不显露,笑容和蔼。
楚尧:“三十而立,孤想在此前,处理好国事,让大楚国力愈发强盛,不想操心儿女情长之事。”
郁陶点头附和,“喵喵喵!”
就是就是!就应该专注政事,不为外界所影响。
太后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轻声劝道:“陛下这年岁,先皇皇子公主都有了几位,陛下却……朝臣也该担心了。”
楚尧:“孤正值壮年,何须忧心,莫不是……”
楚尧顿了顿,望向太后,接着道:“莫不是有人心思不纯?”
郁陶使劲点头,“喵喵喵!”
就是就是,是不是有人心思不纯了!
对上一双漆黑、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眸子,太后眸子里闪过慌张,面上带了丝慌乱。
莫不是楚尧当真发现了什么?
太后不甚确定,提心吊胆的想了会,收敛了情绪,故作镇定道:“陛下勤政爱民,谁会如此想?陛下后宫无人,实在让人……着急。”
楚尧:“孤不急。”
郁陶狂点头,“喵喵喵!”
就是就是,楚尧不急!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瞥了眼刘方,郁陶顿了顿,嗯……太监也不急。
太后蹙眉,柳眉倒竖,面上满是怒火。不知是故作生气,还是借机将心头怒火发泄出来。
“别人二十有五,孩子都有了几个,羡儿年岁比你小,也是当了爹的人。你二十有五,还独自一人,选妃之事本宫替你做主,总要挑些人来充盈后宫!雨露均沾,让妃嫔早日诞下龙子,才是正事!”
楚尧每天微拧,冷声道:“此事不必母后操心。”
“你!”太后一噎,叹了口气,“是是是,陛下年岁渐长,便不愿本宫管了。既然如此,本宫不管便是!”
说罢,她猛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目送她离开,郁陶跳下软榻,跑到楚尧身边,抬起爪子,搭在他膝盖上,低头蹭了蹭。
抬眸,湛蓝的眸子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楚尧的身影。
“喵喵喵~”
楚尧垂下眼帘,嘴角半弯,抱起了猫儿。
视线持平,楚尧道:“跑的倒挺快?”
郁陶故作茫然,眨了眨眼,“喵?”
本殿下只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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