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呜呜咽咽,低低叫唤。
楚尧道:“不喜欢了?”
郁陶瘪了瘪嘴,纠结不已。
小铃铛,他喜欢。
挂他脖子上,勉强接受。
可一动就响……郁陶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望着楚尧,弱弱道:“喵喵喵~”
咱打个商量,可不可以别挂脖子上?
实在不行,咱换一个吧?
你手里那根像哨子的白玉就挺好!
猫儿愁眉苦脸,似乎不太喜欢小铃铛。楚尧怔了怔,收好了余下的白玉,伸出手。
郁陶后腿几步,神色戒备。
“咪!”
狗皇帝!你要干嘛!
手停在半空,楚尧:“……”
捂着小铃铛,郁陶瞪着眼,“咪咪咪!”
楚尧!你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理?!
楚尧失笑,“陶陶过来,铃铛歪了。”
郁陶低头,瞧了眼……除了白色毛茸的毛发,什么也没瞧见。
郁陶:“……”
挪到楚尧手旁,郁陶扬起脖子,方便楚尧整理。
点了点猫儿脑袋,蓬松的毛发留下了两个坑,对称的分布在耳朵旁。
摆正了铃铛位置,楚尧道:“陶陶,宫铃送与你,记得要保管好。”
郁陶一本正经地点头,“喵!”
明白!
猫儿答应的若有其事,似做了保证。
楚尧笑了笑,低沉的笑声在养心殿响起。
郁陶:“咪咪咪!”
不许笑!
一时间,猫儿咪咪怒叫声,清脆的铃铛声,在殿内接连响起。
刘方抬头,瞧了眼。猫儿正扒拉着陛下袖摆,又扯又挠,陛下嘴角带着笑,护着猫儿,防止他摔地上。
刘方:……
低头,瞧着脚尖,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陛下依旧英明神武,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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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后倚在贵妃榻上,美目微阖。俪人在一旁轻柔地打着扇子,替她驱散夏日酷暑。
徐徐清风拂过鬓边垂落的发丝,太后缓缓睁开眸子,幽幽叹了口气。
俪人道:“娘娘,可要用午膳?”
太后摇摇头,“本宫没胃口,吃不下。”
“娘娘,”俪人劝道,“您多少用了一些吧,若是王爷回来,瞧见您身子不好,定会担忧的。”
太后叹了口气,想起楚羨自离宫到现在,还未传封信来,幽幽道:“他若是担忧本宫,早就遣人送了信来,哪需本宫时时惦记着他。”
俪人:“……”
俪人试探道:“滃洲受灾严重,灾民太多,王爷要处理好,许是太忙了。”
太后哼道:“太忙了,能将本宫这母后也给忙忘了?”
俪人抿了抿嘴角,沉默了。
无论她怎么说,娘娘都能挑出错来。
叶漪端着吃食过来,柔声道:“娘娘,夏日酷暑,您没甚胃口,民女做了道凉食,酸辣可口,最是开胃,您可要尝尝?”
说罢,叶漪将吃的摆开。
淡淡的酸味与辣味溢散开来,太后瞧了眼,坐起了身子,“本宫可得尝一尝你手艺。”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一身着墨蓝色衣裳的小太监冲了进来。
太后蹙眉,“急急忙忙成何体统?”
小太监忙告罪,额头汗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不知是热的汗,还是被太后吓的冷汗。
太后:“如此匆忙,是有何事?”
小太监哆嗦道:“王爷、王爷回来了!”
“羡儿?!”太后站起了身,“羡儿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不久前,王府官家刚派人来传了话。”小太监顿了顿,战战兢兢抬眸瞧了眼太后神色,接着道,“官家说王爷受了重伤,一路回来,不敢让人知晓,所以现在才告知娘娘。”
“重伤?”太后身形晃了晃,俪人及时扶住了她。
太后脸上血色褪去,涂了口脂的唇瓣鲜红依旧,与脸色的苍白形成鲜明对比。
太后颤声问道:“羡儿、他可还好?”
小太监低着头:“官家王爷并无生命之忧,只是有许多皮外伤,还有手臂中的一箭,需养些时日。”
中箭?!
太后脑袋里盘旋着这两字,脸色愈发惨白,“本宫要出宫,备轿!”
俪人应下,忙退出去准备。
叶漪扶着她,朝殿外走去。
一路出了宫,到了闲王府,太后直奔楚羨院子而去。
闲王妃行礼,太后摆了摆手,焦急地进了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血腥气。
楚羨趴在床上,口中咬着布帛,汗如雨下。
他后背受了伤,大夫正在清理。
楚羨背部伤口凹凸不平,似在地上摩擦后受伤,背部伤口沾着沙石。
大夫先用纯酒替他冲洗,纯酒才碰到后背,楚羨便忍不住哆嗦,握紧了拳头,额头爆出青筋。
“唔——”
太后捂着嘴,忍不住对大夫道:“你、你小心些!”
“好、草民尽量……”
大夫放缓了动作,纯酒缓缓落下,流过后背,却冲不走沾在肉上的沙石。取了银针,大夫边冲洗边清理。
楚羨痛的直发抖:“……唔你、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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