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妥。
他想的,良图也想到了,毫无怨言的又换了件,“这套如何?”
黑色滚金边的皇子服,穿去见大楚皇帝......应当不会出错吧。
良图如是想着,却见郁陶摇了摇头,而后道:“太严肃了。”
良图:......
换了一件又一件,郁陶都不太满意,最后还是良图做了主,给他选了套蓝色衣衫换上。
郁陶站在铜镜前,看了两圈,勉强点了点头,“就这身吧。”
良图不免松了口气,给郁陶束发。
郁陶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开口,“小良图,本殿下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良图:......
昨天下定决心后,郁陶嘴上说的轻飘飘,但入了也却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今日早上又是早早的醒了,虽然看着精神头很足,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眼下略显青黑,挂了两淡淡的黑眼圈。
良图试探道:“奴才给您抹点脂粉遮一遮?”
“不要!”郁陶拒绝在脸上涂脂抹粉,凑近了镜子仔细看了看眼睛下的青黑,丧着脸问道,“有没有其他方法呀?”
良图想了想,“倒是有个法子!”
郁陶眼睛一亮,喜出望外看着他,“什么法子?”
良图不答,跑出殿外,不一会拿了一碟子切成薄片的黄瓜进来,“主子,可以用这个敷在眼周。”
郁陶:......
郁陶很是怀疑,这有用吗?
不过救急如救火,还是、还是试一试吧。
郁陶将信将疑的用了,再照镜子,黑眼圈果然消散了许多。
“良图你真聪明!”
逮着良图夸了又夸,直夸得良图不好意思了,郁陶才停下不断开合的嘴巴,喝了口茶水。
忙活了一早上,郁陶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两声,良图说:“主子,奴才去传膳。”
“不了不了。”郁陶摇头,估摸着楚尧现在也下朝了,便站起了身,“本殿下先去见楚尧,等会回来再吃!”
说罢,他便跑了出去。
良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见一抹蓝色衣角在殿门口一晃,郁陶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良图:......
无奈的摇摇头,良图入了里间,收拾方才取出的衣裳。
走在宫道上,郁陶步子不慢,没一会便能看到养心殿雄伟壮丽的屋宇。
郁陶不由放慢了脚步,顿了顿才往那处走去。
养心殿外,刘方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
浣莹站在他身旁,问道:“刘公公,今个谁要来,得劳烦您亲自候着?”
刘方意味深长道:你日后便知晓了。这位啊 ,可得叫主子。
陛下待那位可不一般,虽是男子......可谁说男子就不能坐上后位了?
若是陛下打定了主意,以后这宫内可得再多一位主子。
浣莹:???
刘方不再多说,转头望向含凉殿朝这里来的宫道,忽的瞪大了眼,仔细瞧了瞧,急急忙忙跑入殿内。
“陛下——!五皇子来了!”
楚尧坐在书案前,手侧是一叠等待他批阅的奏折,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手中执着毛笔蘸了朱砂,低头批阅奏折。
刘方又小声说了遍,“陛下,五皇子来了,您看......”
瞧陛下昨日的话,似乎是对五皇子有意,还放下话等他到来,怎么现在正主来了,陛下却不动如山?
莫不是......
刘方脑补了异常虐恋情深的大戏,脸色变得复杂,看着楚尧的视线也不再单纯。
楚尧阖上一本奏折,淡淡道:“去请进来。”
刘方楞了下,才回神,忙跑了出去。
郁陶站在养心殿台阶下,抬眸望着壮丽巍峨的宫殿,心中千回百转。
从人变猫,又从猫变人,时隔这么久,又回到了这里。
“五皇子!五皇子!”刘方快步下了台阶,站在郁陶身前,行了个礼,“你随奴才一起进去吧!”
说罢,便在前引着郁陶。
郁陶拾级而上,跟在良图身后,缓缓步入养心殿。
殿内皆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切,但却是变回人后,第一次见到。
在楚尧身前驻足,郁陶默默的看着他。
楚尧勤政爱民,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明君。他处理政务时十分专注,眼帘微垂,认真看着奏折。
这幅模样,郁陶不由想到了无数次蜷在他腿上睡觉,又在他怀里醒来的日子。
郁陶心头无端升起一股子冲动,想像猫儿般,扑到他怀里撒个娇。如以往一般,赖在他怀里。
郁陶:......
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郁陶不由唾弃自己。
本殿下是傻了吗,生出这么个破想法!
呸呸呸!
刘方被自个脑补的一场大戏虐着了,心不由偏向郁陶。见楚尧垂眸处理政事,毫无反应,便提醒道:“陛下,五皇子到了。”
楚尧这才从奏折中抬起头,目光触及郁陶的身影,顿了顿。
少年身形瘦削,一袭蓝色衣衫勾勒着少年人的身躯。墨发垂在身后,如画的眉眼望着他,当真似从画中走出的美少年。
楚尧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不显,冷着脸让人不好接近。他淡淡道:“来了?”
郁陶回过神,不自在的看着楚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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