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耳朵悄然染上红晕,毫无遮掩的落在楚尧眼中。
“才、才不是……”郁陶道,“本殿下才没有不开心。”
郁陶继续嘀咕:“……你没错。”
楚尧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正要说话,郁陶却小心翼翼捧着他那缠着绷带的手,神情严肃:“别乱动。”
忘了用的是缠了绷带的右手,楚尧怔了瞬,温声道了声好。
郁陶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得仔细养着,莫要留了病根。”
二哥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大伤小伤皆有。在战场上又疏于调理,一到下雨天就难受。
他不想楚尧难受。
楚尧颔首,“好,听你的。”
听他的干嘛……
郁陶耳朵红的滴血,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你别拉着本殿下的手,本殿下要用膳!”
楚尧应了,却没松开。
郁陶绷着一张俏脸,“……松开。”
楚尧依言放开了手,显得莫名失落,好似被他欺负了一般。
郁陶:……
郁陶迅速扭开头,本殿下看不见!
看着郁陶通红的耳朵尖,楚尧目光危险,就似等待着兔子自动窜入陷阱,而后美美享受一顿的狼。
然而,背对他的人却未察觉半分,反而因为担忧他,日日往养心殿跑。不用楚尧让人请,自个就来了。
来的多了,不仅在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就连在殿外值守的御林军,都熟识了他。
见他来,不必通报,便将他迎了进去。
朗日东升,楚尧下了朝,换下朝服。
郁陶从殿外跑来,脸颊绯红,喘着气,“楚尧!今日许太医……”
楚尧穿上单衣,左手系着衣带,闻声侧身回眸,就见郁陶呆呆地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楚尧垂眸,胸前衣襟散开,露出好看的锁骨与大片肌肤。
楚尧不由想到,因盯着他身体,被抓包几次的猫儿。
当猫儿时盯着他便罢了,恢复人身,也爱盯着他。
“过来,陶陶。”
楚尧嗓音低哑,落在郁陶耳朵内,诱惑十足。
郁陶朝楚尧走了几步,离他越来越近,却忽的停了下来。
郁陶蓦地回过神:……?!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郁陶忙移开视线,“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楚尧朝他露出缠着雪白绷带的右手。
郁陶:……
郁陶咬牙,两步上前,三两下系好衣带,看也不看他赤.裸的胸膛。
楚尧:“……腰带紧了。”
郁陶抬眸,瞪了他一眼,手环在他腰间摆弄。
楚尧身形颀长,郁陶手在他身后,几乎半靠在他身上。他一垂眸,就能看见柔软的墨发与白皙的颈项,楚尧神色微动,指尖蜷了蜷,抬起手,落于少年腰间。
只是,还未落下,便听到一声:“好了。”
郁陶说着,便径直退开,神情也恢复自然。
与楚尧相处了好些时日,日日被楚尧若有若无的调戏,郁陶脸皮也厚上不少。
“我听刘方说,今日许太医来给你换药,这都己时末了,怎么还没来?”
郁陶念叨着,又抬起楚尧的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模样,恍若捧着稀世珍宝。
楚尧很是受用,道:“刘方去请了,应当很快便到。”
“这就好,”郁陶轻轻碰了碰楚尧手臂,“疼不疼啊?”
楚尧:“不疼。”
“骗人,”郁陶幽幽看着他,“怎么会不疼。”
楚尧失笑,“看着你就不疼了。”
郁陶现在不吃他这套,捧着他手又看了许久,目光灼灼,似要透过绷带看到手臂的受伤情况。
“别看了,”楚尧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陪孤批阅奏折。”
接连陪了几日,郁陶不想看奏折了,在凉皇宫他都未有如此勤快的时候。批阅奏折都是父皇与皇兄的任务,哪轮到他来操心。
这到了大楚皇帝面前,看的奏折竟然比在自家皇宫看的还多。
郁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皱着脸,“楚尧,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嗯?”
郁陶小心翼翼试探:“不批奏折……行吗?”
即便是楚尧说,他来写,他也没看几眼奏折,但……还是好累。
楚尧停下脚步,郁陶便跟着停下。
“为何?”楚尧问道。
郁陶:……这怎么说?!
郁陶面露纠结,楚尧静静看着他,等他回复。
少年人容貌俊美,藏不住心思,又表情生动,一皱眉,想法如何便显在了脸上。
日日被他掬在身旁,许是烦了。
“好,今日不批奏折。”
郁陶眼睛一亮,似盛了满眼星光,顷刻又暗淡下来,“那……奏折怎么办?”
楚尧略做思考,下令:“宣宸王觐见。”
郁陶:“?”
楚尧:“最近些日子,他太过悠闲了。”
所以……就被抓了壮丁?
郁陶暗暗愧疚一下,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楚尧:“孤陪你出宫?”
出宫啊……出宫后可以逛一逛楚京,他还未好好欣赏过呢。
只是,目光落在楚尧右手上,郁陶义正言辞:“不出宫,你手还没好。”
楚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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