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瞥了一眼,淡声道:“闲王意图谋反,流放西北寒凉之地,不得宣召,永远不得入京。”
楚羨疼的神志不清,恍惚听到了他的声音,每个字他都听得明白……但连成一句话,他似乎却听不太懂。
西北寒凉之地……不得宣召……永不入京……
楚羨倏的抬头,后劲却被敲了闷棍,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影一提着他,迅速离开,去了皇宫堪称最黑暗的地方——天牢。
在他离开皇宫,前往西北之前,他会在那里度过,身在大楚京城,大楚皇宫的最后一段日子。
宫道上,养心殿前,皆是乱七糟八一片,楚尧吩咐人收拾,独自下了台阶,停在御撵前。
郁陶掀起帘子一角,偷偷观察,见楚尧过来,立刻放下了帘子。郁陶竖起耳朵,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已经停下……但楚尧呢?
郁陶眨了眨眼,往前挪了挪,掀开帘子,就见楚尧站在外面,直直的看着他。
楚尧周身气息冰冷,郁陶短暂的一顿,便伸手抓住了他。
楚尧道:“下来吧。”
楚尧扶着他腰身,将人抱了下来。
不过短暂的时间,楚羨强闯皇宫,被毁坏的一切,已清理的差不多。楚尧握着郁陶的手,踏上石阶,步入养心殿。
养心殿已焕然一新,所有的东西皆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太监宫女,包括刘方在内,皆候在一旁,战战兢兢,不敢在这时触了楚尧眉头。
楚尧坐在高位上,郁陶被他按在怀里抱着。下巴搁在郁陶肩膀上,呼吸搭在他颈间,瞧着他脖颈如玉般白皙的肌肤染上绯色,楚尧手臂紧了紧,把人牢牢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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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皇陵
出发前,楚羨便与太后通过气,他会在太后到达皇陵,确定她平安后,立刻起兵,打楚尧一个出其不备。
届时,赢了这一战,便亲自来迎她回宫。
太后算着日子,如今她到了皇陵已有五日……怎么还未有消息传来?
“娘娘,用膳了。”俪人端着盘子,将吃食放在桌上。
先帝皇陵虽处在一个难得地风水宝地,山清水秀。唯一的缺点,便是人烟罕至。除去看守皇陵的士兵,只有太后来时带来的宫女太监。
地处偏远,享受的一切,自然就比不上皇宫。
太后垂眸瞧了眼碟子内煮的烂熟的肉,炒的难看的菜……给猪吃,猪都嫌弃。
太后移开视线,道:“本宫不用,撤下吧。”
俪人劝了两句,却被太后骂了一通,只好红着眼端着盘子出去。
太后心里烦躁,看着周遭简陋的布置,心中更是不快。也不知羡儿成功没有,何时来接本宫回宫。
待她回宫,后宫便是她的一言堂。羡儿又是个孝顺的,到时她想要什么没有?哪需似楚尧在头顶压着,吃喝用度皆按着旧列来,还会被猫儿抢了吃食。
太后畅享未来,再看满屋简陋的布置,心情终于好上一些。对楚羨即将传来的消息,更为期待。
“娘娘——!”
俪人喊道,快步入了房,“宫里、宫里来人了!!”
“真的?!”太后眼睛一亮,倏的站起身,抚了抚鬓角,又理了衣裳,问道,“羡儿可来了?”
俪人喘匀了气,“没、没来。”
说罢,看了眼太后神色,她又道:“许是王爷繁忙,先遣人来传个消息。”
楚羨在繁忙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太后如是一想,神情平静下来,端庄大方,“走吧,随本宫去见见来人。”
叶清候在殿内,手中捧着圣旨,等候着太后的到来。他是楚尧亲批的钦差,只为给太后传话。
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叶清面上不显。
先帝皇陵偏远,周围皆是山地,欲修建行宫却不得法,只好在皇陵外,修了一座山间别院。又因常年无人来往,只有士兵看守,这里颇为荒芜萧瑟,摆设布置也是几年前流行的样式。
虽看着富贵,但落在京城世家眼中,难免寒酸了些。
叶清正在走神,余光瞥到丽人扶着太后出来,马上回神,轻咳一声,道:“太后接旨——!”
太后一僵,儿子带话与她……还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闲王楚羨谋朝篡位,欲诛杀…………流放至西北苦寒之地,若无宣召,不得入京,钦此!”
太后:……?
太后愣在原地,脸色空白,许久后眸子才转了转,犹如五雷轰顶。
羡儿失败,被抓了?!
怎么会?!
太后不敢置信,摇头道:“你骗本宫,骗本宫,不是的……不会……”
叶清冷眼看着她,毫不留情道:“太后娘娘,接旨罢!”
太后掀了圣旨,尖叫:“你骗本宫!等本宫回宫,定先治你的罪,诛你九族!”
叶清面容冷了冷,拿出一道新的圣旨,继续念:“奉天承运……太后唐绾摄政……屡教不改……幽禁于先帝皇陵,不得随意出入,钦此!”
太后气红了眼,叫道:“本宫不信!不信!”
“楚尧你个畜牲,本宫与你母子一场,你就如此待本宫?!”
说着,她两步跨到叶清面前,就要夺走他手中的圣旨。
叶清着了一次道,这次又怎么会让太后得惩,侧身退后两步避开,让太后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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