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甯收到陈宁的图片，一群场务在朋友圈下面说要跟着订酒宴，然后发了两条狗狗被乖巧rua头的表情，表情顿时古怪：这年头，还有顾客把自己当做小狗的。
    不过毕竟是可爱的熟客，她还是非常给面子地“拍了拍宁宁子”。
    “宁宁子”顿时原地转圈圈：[啊啊啊~我要晕了！老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我总是跟闩哥说你很可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转告给你听哈哈哈~]
    可爱……这放在她前世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形容词，是师傅用来形容“痴笨，但不惹人讨厌”，才会用到的字眼。
    但现在她已经遇到了不止一个顾客夸可爱，尤其是女顾客爱用，说明这个词汇如今是一种很通用的夸赞。
    娄甯忽然想到了顾逞，他那天来吃清汤馄饨面，别别扭扭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打住。
    摸了摸微烫的脸，摇摇头，她站起身来准备伸个懒腰继续干活，忽然，门口传来哐当一声。
    娄甯捕捉到了这声音，敏锐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外。
    有些疑惑地推门，望了望，四下无人。
    但是不远处的地板滚落了几颗小石头，推开的玻璃门上增了几点擦痕。
    盯着小石头仔细看了看，娄甯想起，尾巷有些住着小孩子的人家，偶尔也会看到他们出来玩耍，也许是刚刚在玩闹，不小心丢到了她这儿来。
    怎么也不出来道个歉，就跑走了？
    娄甯回到店里，打开APP，【锦鲤小厨】更新消息：
    【恭喜小厨顺利完成支线任务，成功将名号早一步打入到影视城后勤组中，潜在市场再进一步！】
    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这时来了一对男女，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一开口就问店主，能不能卖喜饼给他们。
    “我们听到推荐说你家卖的喜饼特别好吃，不知道店主有没有时间——能订二十斤喜饼吗？”
    二十斤，娄甯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对男女甜蜜蜜地互相看了一眼，说：“咱们是旅游结婚，不久就要回家了，所以啊，想带些伴手礼回去分给亲戚好友。”
    那他们也是挺信任她的，都不需要尝尝的吗？
    其实这对男女住在酒店，出门前忽然闻到隔壁传来的飘香，看见房客拿了一份外卖回房，就顺口问了一句，“点的什么呀，这么香？”
    对方直接就热情地塞了半份喜饼给他们，一吃，惊为天人。
    也没多想，就找上门来了。
    “可以。”娄甯为了准备杀青宴，一天也没有接别的单，计算了一下做喜饼需要的时间，“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拿呢？明天中午12点前可以做完。”
    “那就十一点半吧，正好坐下来吃个饭，谢谢老板啊！”
    “嗯，没问题。”
    -
    当晚做完喜饼，第二天照常营业。
    恩恩爱爱的新婚夫妻来拿喜饼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满意，还开玩笑说，“我们刚结婚的两夫妻都没这个喜饼甜蜜。”
    娄甯看到他们幸福愉快的样子，不自觉又想到了顾逞。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忙完清闲下来，娄甯忍了又忍，没忍住，戳开了 [姜娜] 的聊天窗。
    这个姑娘自从成为了她的合作伙伴，就经常会转发一些食品公司创业的成功路线，还有金融类的推文给自己，两人聊天的次数还算多的。
    所以她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有困扰，可以问一问她。
    娄甯：[小姜，我有一个困扰的事情。]
    其实她一开始叫她“姜小姐”，但姜娜说这样太陌生了，如果她不习惯，可以先从“小姜”叫起，慢慢过渡到“姜娜”，最后还能变成“小娜”——如果她愿意的话。
    对面秒回：[什么事呢？]
    娄甯：[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欠了一个人挺大的人情，目前正在认真地还那个人的人情。]
    ——古往今来，都是我有一个朋友。
    朋友即我，姜娜清楚得很，看破不说破：[然后呢？]
    [但是我怕我产生感情上的混淆，做出一些什么逾越的事情来，所以，最好应该怎么处理？]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
    姜娜：[这可以是个复杂的问题，也可以是个简单的问题。不过我首先想问问啊，那个人他有女朋友吗？]
    娄甯想起顾逞不久前的澄清：[没有。]
    对面这次回复得很快：
    [那你犹豫什么？既然你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是动心了，就去追吧！你这么优秀，生意也蒸蒸日上，还有雄心壮志，你迟早会跨越什么身份的障碍的。到时候，谁敢说你的不好？]
    一激动，都忘了装不知道“朋友即我”了。
    娄甯倒也没注意到姜娜的指称变了：[……等一下。]
    什么是，“追”？
    在她的认知里，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词，全部的认知来自于：
    原主幼儿园，收到了同班小男生的棉花糖；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常有小男生来找她玩；到了高中，总是在抽屉里发现别人送来的零食；大学，很多人想要帮原主打饭，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也就是对他好吗。
    对面像是怕她犹豫似的：[诶呀，还等什么？告诉你朋友，就是上，不要怂，勇敢追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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