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夫君薛亦,他如今已全好了。”
薛亦客气的行礼,“薛亦见过大师。”
了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薛居士客气了。”
他将视线转回文羽穆,道:“不瞒文居士,老衲此来,实是有事想找居士帮忙,不知居士可否移步一叙。”
文羽穆忙道:“大师言重了,大师有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们转到了因方丈居住的小院里,方丈道:“近几日,寺中来了一位贵客,他慕名而来,想要求一份九花续脉散。”
“可是这九花续脉散,我虽有药方,却不会调配,方子上也未曾注明比例,还有那灵露是何物,我亦不知,自是配不出来药给他。”
“他已在我这里盘桓几日,老衲十分为难,还望文居士助我。”
“原来如此。”文羽穆道:“方丈,我也不会配药,当时咱们到时,无果大师已经圆寂,您是知道的。”
“不过我那里还剩有半份无果大师亲手做的药膏,若是那位贵客不介意,我可将药膏赠他。”
了因舒了一口气,“多谢居士仗义,我自会同那位贵客讲明。”
文羽穆笑说不必客气。
他们闲谈几句,了因得知他们夫妻想要登高望远,又怕人多吵闹,便道:“爬山之人都在前山,吾寺中有一条路通往后山,那里景色清幽,山顶还有一处观景台,两位居士便往那里去吧,除了我寺里的人,不会有人打扰的。”
文羽穆赶忙道谢。
了因又道:“不过那位贵客现如今正在后山别院落脚,两位居士游玩之时,留心避让一些,免得徒增是非。”
“方丈放心,我省的,绝不会在寺里闹出事来。”
“阿弥陀佛,老衲自是信得过文居士的。”
文羽穆道谢离开,同薛母陆氏说了一声,和薛亦一起前往后山。
后山景色与前山大差不差,不过此处寂静,曲径通幽,草木葱茏,比前山多了许多令人心情宁静的意蕴。
他们一路来到山顶,却发现观景台上已经有人了,那人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如竹一般的清隽背影。
他坐着轮椅,显然是腿脚不灵便。
除此之外,他身后有两个丫鬟服侍,周围还有八个侍卫把守。
文羽穆他们刚一靠近,便被侍卫拦住,厉声呵斥,“来人止步!”
如此派头,让人一下就想到了方丈说的贵人。
文羽穆心中叹息,兴致勃勃的来,却被人占了地方。
薛亦握紧了拳头,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如果不是他太弱小,他的妻子怎么会被人如此无礼对待?
文羽穆不欲起争端,便退让了一步,拱了拱手道:“打扰了,在下冒昧问一句,你家主人打算在这里待到几时?我和我夫君晚些时候再来。”
那侍卫冷哼一声,手中长刀横在胸前,“我家主人的事也是你配打听的?少废话,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薛亦大怒,“好无礼的狗,佛寺之中,还兀自汪汪叫个不停,也不怕丢了你主人的脸。”
“你——!”那侍卫勃然抽刀,指向了薛亦。
情势一触即发。
文羽穆眼神冷了下来,杀意毫不掩饰的刺向那侍卫,竟让他吓得心中一骇。
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眼前这个花印,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变成一具尸体。
这……可能吗?
就在此时,那位背身赏景的公子转了过来,温言打破对峙气氛。
“在下侍卫失礼,还望两位勿怪。”
文羽穆闻声望去,才发觉他穿着罩纱袍,竟是个花印。方才从背后看他,他是用发带束着发的,反倒让人忽略了衣服。
“公子客气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客气,他也不想惹事。
那花印公子微微一笑,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如一汪春水,朱唇白肤,清艳不可方物。
好美的人。
文羽穆望之心折,心中火气去了八分。
那人道:“我已赏过景了,现在便走。”
那侍卫不忿的开口,“王——”
“住嘴!”那公子身后的丫鬟厉声喝止他,“公子的吩咐都忘了吗?自己退下领罚。”
坐在轮椅上的俊逸公子神色不变,微笑着朝文羽穆和薛亦拱拱手,便让人推着他离开了。
他们走后,文羽穆对薛亦道:“方才听那侍卫失口喊王什么,莫非他是个王爷?”
不见回答,他纳罕的转身,才见薛亦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他。
文羽穆摸了摸鼻子,毛毛的道:“怎么这样看我?”
“哼。”薛亦冷哼一声,甩袖负手于背后,阴阳怪气的问,“夫人觉得,吾与那位公子,孰美?”
文羽穆:“……”
“他是个花印呀。”他无语的道。
“哼!”
“好好好。你美,你最美。”
薛亦愤愤然的走到了另一头,独自赏景不理他了。
文羽穆扶额,这种醋都能吃?
第二十四章
无奈归无奈,但该哄还是得哄,否则这个醋精怕是要把自己醋死了。
“好了,莫生气了,我发誓,你比他好看得多。”
文羽穆拉着薛亦的胳膊,将他身子转过来,捧着他的脸道:“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玉郎,怎么生的这般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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