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这样吧,对外就宣称厉恪郡王妃染病去世,郡王伤心过度,出家了,再过几年,就说他殉情了。”
薛亦和温长宁齐声道:“是。”
薛亦忍不住想,皇帝嘴上说着不计较,心里还是憋着火,非得给厉恪安这么个不吉利的结局恶心他。
不过,能得这样一个结局,也算是好事了。
“行了,不说他们了。”皇帝撂了手里的折子,坐起身,饶有兴致的盯着薛亦。
薛亦垂了眼,不与他对视。
皇帝拉长了声音说:“薛卿呐——”
“师弟啊——”
薛亦嘴角一抽,拱手,“陛下有何吩咐?”
“你认识那高人,是何方神圣啊,朕这不是,想好好感谢一些他么。”皇帝慢吞吞的道。
薛亦心说,惦记我夫人,门都没有。
他道:“臣惶恐,臣不知。”
皇帝不悦的撇嘴,“别动不动就跟我惶恐,你一惶恐我就知道你憋着坏呢。”
薛亦笑道:“陛下观察入微,实不相瞒,其实是那位高人不许我说出去,我不得不遵从啊。”
夫人的话,敢不听?
皇帝叹道:“罢了,朕也就是问一下,其实朕也知道,就算问出来了,高人不愿意为朕效力,大不了一走了之,朕勉强不得。”
他对此事,倒不是很强求,既不成,也就算了。
“闲话不多说了。”他道:“其实这次叫你们来,还有件事。”
“朕要收回齐王和厉恪的财产,你们负责督办此事,清点造册。中间要是看上什么了,拿去也无妨,还有那些房产铺子庄子之类的,喜欢哪个说一声,朕赏给你们。”
他对自己人是很大方的,说起这个主要还是为了薛亦着想,这些财富对温家也就是锦上添花,对于立足未稳,出身寒门的薛家可就是急需之物了。
尤其是一些地段好的铺子房产,还有城外的温泉庄子之类的,早就被权贵们瓜分了,现在可是有钱都难买到好的。
皇帝既然要重用薛亦,就打算替他解决一下这些问题,反正也是顺水人情。
薛亦和温长宁应了,便开始加班加点的办公。
足足五日,才算是清点清楚,登记造册,就等皇帝过目以后入库。
这日,薛亦忙完回到家中,同文羽穆说起,“皇上有意赏我东西,若是不要反而拂了他面子,你想想有什么想要的。”
文羽穆道:“良田和产蔬菜的大庄子肯定是优先的,娘和嫂嫂一直惦记着家里的良田庄子,那时候想吃什么都是自家庄子出的,不像现在,还需每日采买。而且手里有田,心里才不慌。”
薛亦道:“这简单,不过还不够值钱,你再想想。”
文羽穆讶然,“皇上这么大方?你可别会错了意。”
“那怎么能。”薛亦笑着摆手,很是笃定,“你快想想。”
“好罢。”文羽穆想了想,啊了一声,两手轻拍,“我想起来个地方,是雨安和我提过的,他说郡王曾送他一个温泉庄子,那里有最好的温泉水,他很喜欢,只是那时候和郡王闹矛盾,所以未曾再去过。”
“他还说有空请我去泡温泉,但是也未能实现。不若将那个庄子要过来,也算全了这个愿望。而且这个庄子应该很值钱。”
薛亦略一思忖,“你是说紫泉山那个温泉庄子吧,那庄子占地广袤,位于半山腰,刚好囊括了温泉水最好的一段,也就只有皇上的御清别院里的水比那里更好一点了。”
“这两个地方挨得挺近,估计也是郡王夫妻避讳的一个原因。”
文羽穆颔首,“这个可行?”
薛亦笑道:“应是可行的,左右就是这个不行,皇上也会补偿我一个上品的庄子。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必然会觉得既然都是要给,还不如就给我最想要的,是以只要他没有先许给别人,应该就是我们的了。”
“不就你和长宁师兄两个人吗?”文羽穆纳罕,“难道师兄还会同你抢?”
“这倒不是。”薛亦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虽说督办是我和师兄,但是京城不少勋贵老爷们都盯着这两块肥肉呢,这庄子又不是什么隐秘财产,自然早就被盯上了。”
“要是朝臣,倒是无妨,肯定是先紧着我们挑,就怕他们走后宫的路子。”
薛亦摊了摊手,“别的不说,就说皇后娘娘要是开了口,皇上能不给吗?”
文羽穆道:“那你是多虑了,皇后娘娘聪慧得紧,徐家又是累世功勋世家,行伍发家的,能差了银子?她绝不会开口的。”
薛亦笑了,说:“是这个道理,娘娘不开口,想来别的妃子也不敢越过她去。”
淑妃倒台后,皇上似乎是有所感悟,不再独宠一个宠妃,而是扶起来三四个,让她们自己先窝里斗着,省的手伸太长。
是以也没有哪个宠妃敢像淑妃以前那么跋扈,皇后娘娘的面子都敢驳。
说起这事,薛亦虽然不知道,但是皇帝着实向温长宁倒了一番苦水,“朕也不容易啊,这后宫又不可能不进女子,朕同意勋贵们和朝臣们也不同意啊。”
“本想着宠一个貌美,家族也无甚势力的淑妃,和皇后互成犄角,这后宫就安宁了,谁知道后宫是还算安宁,淑妃这个蠢货却不安宁。”
温长宁板着脸道:“皇上可以独宠皇后娘娘,娘娘端庄聪慧,自然可以压服后宫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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