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圈了她娇小的身躯在两臂之间, 笑了笑,“清尘将白盏带回傅府后,将傅家祖传的白玉雕琢成指环, 送给了白盏, 他们确实如若一对神仙眷侣, 过了段羡煞旁人的日子,不过……”
他略作停顿, 云姒好奇, 侧耳而听,过了片刻他笑容微敛,道:“当时傅老爷和傅夫人面上虽对白盏和和气气, 实则心里都不愿烟柳女子成为自己的儿媳,故而嫁娶一事一拖再拖,后来有一日,当朝皇帝私访傅府,恰见白盏于池边起舞,便起了心思,二老遂借此机会,给白盏用了点特殊的药物,暗中命人将她送到了皇帝屋内。”
他平静低沉,却听得云姒心中大骇:“怎么会……”
她撑起半个身子,转过头去看住他,心急火燎地追问:“那后来呢,清尘可有发现?他可有去制止?”
云姒先前还清淡无光的眸子,此刻满是迫切,齐璟扶着她的肩,慢慢将人揽回怀里。
“晚了。”
云姒不由一僵,又听他缓缓道:“白盏成了皇帝的妃子,入宫后几经寻死未果,不久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清尘失去所爱却无能为力,一把火烧光了平生所有画作,二老以性命要挟,逼着他娶妻生子,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云姒素雅的眉间染上浓郁愁绪,一直以为那是郎情妾意的完满爱情,却没料到会如此,意难释怀,靠着他无声静默了好久,她低低闷声:“还不如不知道呢……”
知道了,反倒心情不顺。
听她语气幽怨,齐璟微凉的指尖流连在她侧脸:“百年前的事,到底久远了,我们来说说不远的。”
云姒是有些怕了,咕哝道:“倘若还是苦命鸳鸯不得终的,我就不听了。”
他唇边笑痕轻抬,没有多言,兀自淡声道:“二十多年前,太上皇还只是王侯,那时的君主宣明帝乃是白盏的后代,他得知旧事后,拿着白玉指环去了趟江南,而当时江南傅家的女儿傅柔,身上流的是清尘的血。”
那岂不是清尘和白盏的后世要见着了?
云姒隐隐觉得他们会发生些事情:“他们如何了?”
“他们相爱了,”齐璟声色淡淡,目光凝落在自窗牖耀进床榻的那束灿阳,变得深远:“然太上皇勾结赫连家,安了宣明帝一个莫须有的贪色罪名,就在他要立傅柔为后的前一日,六军围剿金銮殿,宣明帝宁死不认,终成了剑下魂,而后太上皇便自立为王,改国号为齐。”
凤眸微瞠,云姒诧异又震惊,没想大齐立国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竟然牵系了如此之多。
还有清尘和白盏的遗憾,跨越百年,他们的后代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可惜天不遂人愿,终究还是碧落黄泉。
“原来太皇太后不光现在恶毒,从前也恶毒,实在非人!”云姒攥紧被衾,忍不住咒骂,随后忽然想到他未提及的一人,回眸问道:“傅柔呢?”
齐璟默了一瞬,神色潜静:“她,当时已怀有宣明帝的骨肉。”
他眸色愈渐深晦,眉间隐约可见一丝蹙痕,突然停住话语不接着说了,云姒等了会儿,索性将身子转了过去,伏在他胸前喋喋诘问:“然后呢,他们将她如何了?有没有放了她?不会要她一尸两命殉葬吧?那也太残忍了,她……”
她娇软的唇瓣一开一合,叨叨不休,突然那人温凉的指腹抵上了她的唇,将她的话轻轻压了回去。
云姒一怔,随即便见他俯下头来,抱着她半躺,隔了一寸的距离相对而视:“抱你上床,不是让你谈天论地的。”
他瞳似墨染,嗓音低磁,清冽的呼吸拂过她鼻端,融了她凝魅的幽香,仿若有迷离暗欲在旖旎春光中渲了开来。
被他蛊惑迷人的俊眸深深凝视,云姒心跳一怦,抿住了唇。
齐璟缓缓将按在她唇间的手指移下,没了阻隔,近在咫尺,他很容易就能亲吻到她。
“还能说这么多话,看来精力不错,”他语色微哑,笑了笑,声音越压越低:“要么睡,要么做,你选一个。”
话音刚落,云姒都还没明白过来,他就将头一偏,唇舌似染了迷醉酒色,蕴着扣人酥意含敛了她的耳垂。
冰色玉肌似染粉霞,她没忍住溢出一丝低软娇媚的声音。
原本只是为不答问题,想逗她一逗,好让她歇息,但这迷媚的轻音一下便勾起了男人的心底的欲念。
他唇齿间是缠绵悱恻的眷恋,恰到好处亲咬许久,而后慢慢地流连到她滑腻的脸颊,一点一点吻下,在她诱人的嘴角,轻吮,浅舐。
云姒迷蒙的眼波若春水含情,心跳和呼吸早就在他燃火般的亲抚下凌乱了,思绪似荡漾的涟漪,又如坠碧海深渊,只觉神魂颠倒。
缠吻间,他不知不觉拥了她躺下,腰侧那柔软丝衣的系带被他轻轻拉扯了开。
齐璟倾身覆上,纵情深吻又轻柔辗转,良久,才放了她,他眸中浮现浓情暗澜,凝视她潋泛水光的红唇,缱绻幽邃。
他墨色软袍的衣襟松松垮垮,卧撑的姿势隐约可见漂亮完美的胸肌,云姒目光不自觉就瞟了过去,颊侧动情的娇红更添氤氲。
但男人久久没有再吻下来,那双炽热的眸子只是深沉注视着她的眼睛。
被他直勾勾的视线毫无阻碍地侵略,这让云姒更羞赧了,没办法,环绕在他身上的手戳了戳他精瘦的侧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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