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关门声响起, 钱小乔才掀开被子,她坐起身,眉毛下意识地轻皱,身子多少还有些不适,伸手拿起衣服, 便见肩膀处的点点红痕。
她匆忙穿上里衣,下床走到铜镜前一看, 果然脖子上也是红痕交错,脸颊不经意地一烫,昨夜那疯狂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钱小乔咬了咬唇,找出当初宋程送来的那一本武功秘籍, 这本书是绝对不能再让那个木头看了,昨夜的自己到最后几乎连睁不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人真是…还真会学以致用啊。
她推开门想唤人送水好仔细梳洗一番,就看道期期艾艾站在门口的江三言:“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忙你的公务。”
“我想陪你一会,下午再忙可好。”江三言觉得自己很委屈,她特意来等着钱小乔起床,然后准备亲力亲为伺候这个女人穿衣,结果被赶出房门不说,现在还要把她赶去书房。
果然那些温柔小意都是骗人的,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两个人亲亲密密地温存一番吗,这种用过就丢的行为太可耻了。
钱小乔轻轻挑眉,然后带着笑意道:“快去忙你自己的,叫霜儿来陪我就行。”
昨夜刚经历过那羞人的接触,她这会是要沐浴,哪能再让江三言看着,所以还是叫霜儿来伺候吧。
等霜儿过来后,看着江三言的面无表情的脸,总觉得姑爷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就像是对自己心存歹意。
待她进了房,见到小姐身上的痕迹,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姑爷这是吃味了,而且还对她这个大丫鬟的工作羡慕嫉妒了。
江三言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书房,然后拿出各省的官员考功审查卷宗整理了一番,最后把洪律和上京两府的卷宗特意留出来。
钱小乔来到书房,看到桌上的卷宗,只需一想就明白了眼前这人的心思:“你担心李先生?”
江三言点了点头,伸手牵过钱小乔来,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幸运的是这次很顺利,怀中人没有像早上那般拒绝。
“洪律地处南境,不仅偏远,且多战乱,你我对用兵布阵并不擅长,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累得先生挂念我们的安危,所以还是去京城吧。”
相对于江三言偶尔的感性,钱小乔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理性,她同样也担忧李铢的安慰,但既然去了不能帮忙,就等同于添乱,倒不如去京城等待,也能及时掌握消息。
江三言默然不语,她知道钱小乔分析的很对,但心里总还是会偏几分,想去洪律看看,想看一眼恩师是否无恙。
“怎么?江大人位高权重,听不见小女的劝了。”钱小乔晃了晃江三言的胳膊,柔声打趣道。
“莫取笑我了,本官的官位再高也永远都在夫人之下,你说的有理,我们此行便去上京。”江三言被调笑两句,脸上的愁容淡去了许多。
她虽然性子坚韧,却也不是固执不思变通之人,战场凶险,她自保都难,又如何给李铢添加助力,如此以来,京城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入夜。
钱小乔刚躺到床上,江三言就倾身过来,她身子一颤,嗔了一眼道:“好好睡觉。”
江三言原本只想好好抱一会的心思顿时就乱了,她勾了下嘴角,轻轻柔柔地哄着怀里的人:“就一会,我轻点。”
“……”,若不是朝夕相处,钱小乔几乎要怀疑这个人被换了芯,明明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就像那终于沾了腥的猫儿一样,不迟到嘴里怎么都不不肯罢休了。
半个多时辰后,她又昏昏睡去,进入梦乡前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自己谨记这个教训,明天一定不能再由着这人胡来了。
一旁精神十足的江三言又起身给彼此情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人吻了几下,才满足的吹灭了灯。
她傻傻笑了一会,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这一生已值得的感觉,真好。
翌日一早,再一次被赶出门后,江三言依旧笑得春风满面,一改昨日的失落,心里已经在想到晚上再寻机会报这驱赶之仇。
往朝廷递了折子后,确定接下来要去上京,她们过了正月十五就出发了。马车上的时间不仅颠簸而且漫长,江三言看着昏昏然的人,心里的念头起了又灭,反复掐灭几次后,终于不受控了。
“嗯?别胡闹。”钱小乔看着把自己扑倒的人,一脸黑线,这个人一定是被换了芯了,这不是她认识的江三言。
自从洞房之夜后,她们就像当初喜婆所说的那样,过上了没羞没臊也没有节制的生活,虽然自己也很享受,但架不住这人越来越高的兴致。
好不容易要赶路了,还想着可以消停一些日子,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已经食髓知味。白天无精打采,一到晚上就精神抖擞。
这就罢了,毕竟晚上一般都投宿客栈,如今倒好,青天白日的还在马车,竟然也要胡作非为。她抓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一番眼刀子甩下去,以图起到警告的作用。“三言,你变了。”
“因为是你,是你让我改变了。”江三言反握住钱小乔的双手,满眼真挚地道。
“我觉得刚成亲那会的你最让我心动了,我们冷静下来可好。”钱小乔神情坚定,努力守住自己的底线,甚至不惜说一些肉麻的话出来。
江三言笑出声来,然后把人揽进怀里:“好啦,我冷静,不过我与你不同,夫人是越来越让我心动,每一个今天都胜过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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