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继续看相机里的照片,脸上的笑意很浅:“防晒霜防不了黑,给你防紫外线的。”他拿起相机,镜头对着萧忱,“忱哥,我帮你拍张照吧。”
“好。”萧忱爽快答应,虽然他以前出去旅游最讨厌拍旅游照,呆板又傻气。
萧忱嘴角微扬,拎着运动水杯自然而立。
“好了。”余英冲他扬了扬下巴。
隔着熙攘行人,萧忱高声道:“咱俩也拍一张?”
余英点头:“好。”他把相机交给一位路人小姑娘,麻烦她帮忙拍张照,然后走到了萧忱身边。
身后没有气势宏伟的建筑物,他们不是想拍呆板傻气的旅游照,只是单纯的想合个影,留下曾经一起路过这里的痕迹。
余英站姿挺拔,天然的一身凛然风骨,他站得那样“正人君子”,离萧忱足有一拳的距离。
萧忱侧过头,嘴角微微下撇,他不高兴的时候是会表露在脸上的,神情微冷,又恢复到了酷哥状态。
“两位OK了吗?我要拍啦,快看镜头!”帮忙拍照的路人提醒了一声。
余英敏锐地察觉到萧忱的情绪,不着痕迹地向他挪近一步。
两人肩抵着肩,萧忱淡淡道:“你要是总是像这样维持社交距离,咱俩这暧昧都搞不下去。”
余英一愣,继而无奈一笑,抬手搂住了萧忱的肩膀。
“准备好了吗?我要拍喽?”小姑娘举起相机。
萧忱微微笑了起来,眼角向下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们在当地租了两辆商务越野车,天黑之前出发去了另一个城市。
萧忱许久不出门,稍一奔波就觉得有些疲惫,上车后坐在后座休息。一天下来,大家兴味不减,上了车照旧谈笑风生,江晓升开车,江月坐在副驾驶,时不时转过来跟后座的人聊天。
“忱哥?”余英转头看着明显不太精神的萧忱,“很累吗?”
萧忱点点头:“有点,太久没出过远门了。”他顿了顿,问:“你以前来过西藏吧?”
“来过很多次。小时候我爸在这当过兵,我妈带着我在这住过一段时间。”余英说,“后来长大了也来过几次。”
“那你还答应跟我一块来旅行?”萧忱这话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就是觉得跟你一起再重新来到这个地方,应该会很开心。”余英浅浅地笑着,“我以前来这里基本都是出差。”
“你去过无人区吗?”萧忱很好奇。
“去过。”
萧忱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果然这该是余英干过的事,他道:“真酷。”
余英笑了笑:“出来了是酷,出不来就另说了。对待大自然还是需要带着敬畏之心的,西藏这边还好点,我觉得无人区这种地方如果不抱着最坏的打算,最好就不要去,先不说里面有很多珍稀野生动物,人去了会破坏原本的生态系统,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救援还要浪费社会资源。”
“诗和远方有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种地方本来就不属于人类活动的范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望尽人间秋水的通透感,温柔又清醒。
萧忱低笑道:“你说这话不是打自己的脸吗?那你当初去无人区的时候,是抱着最坏的打算了?”
余英摇摇头:“那个时候还年轻,哪考虑得到这些,就像你说的,光顾着酷了。”
“那你在无人区有遇到过什么惊险刺激的事吗?”
“有啊,很多。”
“跟我说说,我想听。”
余英转头看着他,目光柔和:“好。”
他们抵达另一个城市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满天繁星点点。两拨人在酒店汇合,办理好入住登记后,就近找了个烧烤店撸串。
没有导游虽然行程自由,但也有缺点,比如没有向心力,大家都各玩各的。撸完串有的人想回酒店睡觉,有的人想出门逛逛夜市。
萧忱属于想回酒店睡觉的那一批。
余英尚有精力,江月也很热情地邀请他一块去玩儿,萧忱对此没有任何想法,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
萧忱先回了酒店,照例先给他姑姑姑父报个平安,又给丁照秋打了个电话。
丁照秋白天给他打了两通电话,他都没接到。
“喂?”
“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静音了,没听到。”
“人已经在西藏了?”
“嗯。”
“听你姑说你带了个朋友过去?”丁照秋挑着眉,“哪个朋友啊?”
萧忱打开了床头的加湿器,欲盖弥彰道:“你猜。”
“啧,老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啊?还跟我这打哑谜。”丁照秋笑道,“行啊,这行动力够可以的,都把人骗去西藏了,老萧啊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可没骗。”萧忱说。
丁照秋心知肚明,看得很透:“你跟他通过气没?找机会试探试探啊,我合理怀疑他也是gay,并且对你还有意思。”
萧忱没接茬,忽然想起来丁照秋前男友前段时间遭遇的风波:“对了,方书乐怎么样了?”
“没看微博啊?”
“没顾得上看。”
“我出马了还能让他一直黑着么。”
总之,事情得到了妥善完美的解决,诬陷方书乐的人被揪了出来,挂在微博热门话题里示众,方书乐团队那边也找了一些营销号领头澄清事实,带动网上的舆论走向,不仅给方书乐洗清了冤屈,还给他带来了一波热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