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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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拐角,确定没人看见后,苏慕斯加快脚步,率先走在前面,避开那只护在身后的手。
观众没了,也就不用演戏了,她想。
曲朝越看了看落空的手,合上空荡荡的手心,垂在身侧,脸上看不出情绪。
三步并作两步,他一下赶上苏慕斯,这次他没有碰她,两人并排走着。
她没有说话,曲朝越看着她的侧脸,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刚才怎么不吭声?”
“一群能当我妈年纪的长辈苦口婆心劝我,实在不好意思顶嘴。”苏慕斯说,“反正我也很多年没见到我妈了,就当是我妈在对我说教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但曲朝越知道她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
苏慕斯眼波一转,捏着胸前的吊坠项链看他:“说起来,这事的起因是这条项链。”
想到这,她忽然顿住脚步,曲朝越跟着停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苏慕斯把项链解下来,递给他:“还给你。”
他不接,目光凝聚在她脸上:“为什么?”
苏慕斯直截了当:“我不喜欢。”
曲朝越不解:“我记得我拿给你的时候,你还夸它漂亮,那应该代表喜欢吧?到现在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无论她多漂亮,只要一想到它是别人挑剩下的,就觉得膈应。
“不喜欢的理由是?”
理由,自然是觉得受到了侮辱。苏慕斯和他对视,即便那个女人是他的朱砂痣,他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让她的脸在曲家被扇得哐当响。
当然,真实的理由她不会说的。所有人都觉得她高攀了曲朝越,在他面前她天生处于劣势地位。当初两人结婚,就是因为互相没有感情。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因为项链是冯千柔挑剩下的所以不爽,说不定他会以为她在吃醋呢。
苏慕斯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比较善变。”
“……”曲朝越沉默。
苏慕斯也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很蛮不讲理,她以为他会生气。
曲朝越思索了片刻,以他的直男思维是看不透苏慕斯内心的想法的。他只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这项链是他送的,刚才的争执确实和他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她在曲家受委屈了,那就是他的错,是他没护好她。
想到这,他忽然有点后悔,不该带她来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安抚炸毛的小动物:“戴上吧,你戴着好看。”
这次轮到苏慕斯沉默了。感觉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一点用都没有。
曲朝越取过她的项链,再次亲手帮她戴上,在她耳边低声说:“在这里闹的话,会被人看见。”
原来是怕被人看到。苏慕斯谨记两人结婚的目的是为了应付家长,很有契约精神的她没有再反对,决定等明天离开老宅后再还给他。
直到进了曲母准备的房间,看着眼前宽一米八的大床,并排放的枕头,仅有的一床厚被子,苏慕斯忽然意识到不妙。
第11章
苏慕斯和曲朝越这对夫妻的关系,比塑料还塑料。这不仅仅体现在苏慕斯记不清自己丈夫的脸,还在于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亲密关系。
如今站在这个封闭房间里,意识到两人今晚需要同床共枕,苏慕斯就浑身地不自在。
曲朝越在洗手间洗漱完毕,见苏慕斯还傻站在原地,问:“你不是说累了吗,还不睡?”
苏慕斯一看,这家伙已经换好了家居服,一身清爽,去了工作时着西服戴领结的严肃,多了几分慵懒惬意。V领睡衣微微敞开,明显的胸肌线条往下延伸,浓浓的男星荷尔蒙气息。
这半遮半露的视觉冲击,可太刺激了!
颜控苏慕斯强忍着内心“让我再看看”的叫嚣,移开目光;“怎么睡啊?”就一张床。
曲朝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床,扯开被子盖在腿上,脸上是“这还用问”的表情。
苏慕斯母胎单身,从小到大追求者无数,但无一不被拒绝。她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和曲朝越扯证后就出了国,身份成了少妇,却依然过着单身生活。
曲朝越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实际上就是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根本不熟!她实在是不习惯和他睡一起。
浴室里有佣人准备好的睡衣。苏慕斯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大概二十分钟,估摸着曲朝越应该睡了,才慢腾腾地出来。
曲朝越还没有睡,靠在床上,就着床头的壁灯看书。整个房间的灯都关了,只剩下床头的两盏壁灯,黄色灯光倾泻在他侧脸,柔和的色调中和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竟让人觉得他此刻的状态有些柔和。
苏慕斯一步一步地挪过去,几乎没有脚步声,上床的动作放得很轻,只要他没注意到她,她就能少几分尴尬。
盖上被子,仰面躺在床上,苏慕斯轻吁了口气。床有一米八宽,她特地紧挨着窗沿睡,和曲朝越之间留出足以再睡一个人的距离。
一道阴影忽然覆过来。
苏慕斯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马上又提了上来,动作敏捷地揪住被子往上一拉,盖住自己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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