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锁在保险柜里就安全?”
“难道不是吗?我的密码很复杂的,轻易破解不了!小偷打不开的。”苏慕斯对自己设置的密码很有信心。
曲朝越冷笑:“打不开,他不能整个搬走?”
“……”她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失算了!
直到上了车,苏慕斯还在纠结把协议放到保险箱里到底安不安全的问题。
车子行驶,外面的建筑、树木快速倒退。
苏慕斯忽然叫他:“曲朝越。”
“嗯。”他知道她有话要说。
“万一,我的离婚协议不见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再签一份给我吧?”
敢情她沉默了这么久,就是在想这事。
曲朝越看她把文件抱在胸前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应她。
苏慕斯见曲朝越这闷葫芦又开始自闭,怕他拒绝,想了想又补充说明了一下,“当然,我是绝不会因为粗心把它弄丢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诸如地震火灾等一些不可抗力造成的毁灭,对不对?所以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不见了,你会再签给我的吧?”
话音刚落,曲朝越忽然靠边停车,停得挺急,惯性原因苏慕斯稍微往前冲了一下。
他目视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从喉咙伸出发出低哑的声音:“你就那么想离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曲朝越:费尽心机娶来的老婆心心念念要离婚,我好难啊!
第17章
风停了,路旁的树木不再沙沙作响。车内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苏慕斯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坚毅,不苟言笑。他明明是望着前方,她却隐隐感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没等到回答,曲朝越转头看她:“回答我。”
苏慕斯一愣,想起他的问题:你就那么想离婚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是必然结果。当初我们达成共识,利益交换,三年后分道扬镳,各偿所愿,这是白纸黑字签好的。我们只要等待时间到来就好。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年协议就生效了。”
她看起来云淡风轻,仿佛在讨论的不是她的婚姻,而是一件商品,明码标价,公平交易。
曲朝越和她对视,她眼神清澈,一片坦荡。她说的是心里话,她就是这么想的。
关于离婚,她没有一丝动摇和犹豫。这个结论令曲朝越感觉心脏钝疼。
半年,曲朝越想起,爷爷给他的期限也仅剩半年。
两道时间线死死压在身上,就像沉重的枷锁,将他拷进一个困局。
曲朝越低声:“不必过早下定论。还有半年,什么都可能发生,包括意外。”
苏慕斯眼神一亮:“是吧,你也觉得可能会有意外吧!俗话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才说要未雨绸缪呀!”
曲朝越揉了揉眉心,有一种无力感: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苏慕斯:“保险起见,要不我们多签几份离婚协议?”
曲朝越瞥她:“你知道曲氏集团控股董事的签名有多值钱吗?”
他用下巴指了指协议:“这东西,我不会再签第二遍。仅此一份,你看着办。”
他不高兴了,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浑身低气压可以分辨得出来。
苏慕斯:“小气!”
曲朝越默不作声,启动车子重新驶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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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搬进了临海别墅这个所谓她的家,但其实偌大的别墅依然只有她一个人独守空闺,跟之前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别墅二楼有一间六七十平的录音室,这几天苏慕斯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待在里面,坐在MIDI键盘前录制。
术业有专攻,写歌是一件大工程,她虽然毕业于全球一流的音乐学府,但毕竟读的声乐系,而不是作曲系的,直接上手作曲子还是有些难度。
这几天她请教了几位学校的师兄师姐,修修改改,写了二十几版才写出了一首还算满意的曲子。随后又把作好的词给汉语言专业的朋友看,请她们帮忙润色润色,提提意见,最终完成了原创的曲目《晨曦》。
完成版的曲子旋律,宛如涓涓细流流淌过山间小桥,山水如画,高/潮部分又是烟波浩渺波涛汹涌的大海,一副波澜壮阔的景象。她很满意。
录完曲子,她试听了一下,录出来的声音效果很好,清澈、干净。
能录出这种效果,还要得益于这件录音室。苏慕斯环顾四周,想起这件录音室是结婚前曲朝越让人置办的,专门从国外进口的一流乐器设备,比辰娱的录音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她就再没见过曲朝越了。贺芸打电话来时也没提到他,听她精神萎靡的语气,想来这些天她也没见到她的曲男神。
苏慕斯收起设备,将音轨发到许风川邮箱。看了看时间,点开微信给助理羽彤发了消息:“来接我,去辰娱。”随后发了一个定位。
羽彤是青姐给她新配的助理,听话,懂事,随叫随到。
苏慕斯的车还留在金雅居,曲朝越送的那辆倒是开回来了,就停在院子里,但太惹眼,不适合开去辰娱。
羽彤很快回了一个“好”字。
苏慕斯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不经意落在屏幕左下方的白色雪地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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