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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儿身上的伤是两年前的旧伤,那也就是说,在顾府受下的。虐待怜儿的人,不出意外也肯定是顾府的人。
    原着里面从没有提到过反派身上有什么伤疤,所以就不会是顾家其他的人一起虐待了这主仆俩。追究到最后,顾宴生觉得,他可能要替反派背锅了——因为似乎除了反派本人之外,似乎也没有谁能对他的贴身婢女下的了这么重的手了。
    顾宴生想通这一点后,人就有点蔫吧。
    没想到反派不光心狠手辣,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变态。
    他声音很小,但敖渊还是听到了,“靠虐待别人来提升快感、寻求认同感的人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这种例子在医院也都不少见,住院部那里甚至会经常有被家暴导致进医院的人,顾宴生一点都不陌生。
    但是也依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敖渊此时显得有些沉默。
    他这一刻甚至回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某些暴行——可他还是敛着眸子未发一言。
    他杀的人,都该杀。
    冥冥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这么告诉着他,他杀的人,都该杀。
    “唉。”顾宴生愁眉苦脸的托着小脸叹了口气,脸都皱成了一个小包子。鼻尖有点痒痒,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打了一个又大又响亮的喷嚏:“阿——啾!”
    敖渊侧过头,纷杂又扭曲不成形的回忆被打断,他重新望向了顾宴生。
    顾宴生的喷嚏声让他觉得……胸口有些微痒。
    打完喷嚏以后,他会把鼻尖揉的通红,眼圈也红红的,充满水光,像是只无害的兔子。
    顾宴生皱了皱鼻子,用指骨轻轻揉了揉,突然觉得浑身都有点冷,不由说道:“圆圆我们还是进屋吧,外面好冷啊。”
    二月的天本就天寒地冻,入夜后寒露涌上,冷意也更甚。
    除了顾宴生执拗的在这听雨吃茶,附近趁着夜色降临聚了一会儿的长工们老早就已经回了屋子,屋内烛光也都尽数熄灭。
    敖渊点点头,看着顾宴生哆哆嗦嗦的抱着胳膊进了屋,转身将房门带上,阻挡住了外面的寒风。
    顾宴生一进屋子,就先去到了滚滚那边。
    他到了这里之后,先给滚滚洗了个澡。原以为会很脏,但事实上他只换了一盆水,就把一个小团子一样的滚滚给洗干净了,这会儿正……
    架在炭盆上烤狼。
    滚滚在一个精巧的笼子里,下面垫着柔软的衣服,双眼黝黑水润,见顾宴生看他,兴奋的晃了晃尾巴,站起身抖遍了浑身的毛。
    还是一点都不像是个小狼崽。
    顾宴生给它取下来,顺手一摸。
    毛已经干透,小家伙暖烘烘的,像是揣着一个小手炉。
    他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床上躺,可他自己那边的被窝总显得冰冷又潮湿。
    “睡这。”敖渊看着顾宴生,掀开被子进到了顾宴生原来的位置,拍了拍身边,看着顾宴生,眉眼淡淡的说:“暖好了。”
    “圆圆你真好!”顾宴生双眼顿时一亮,连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被子里温暖舒适,顾宴生刚一进去,整个人就舒适的喟叹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搭在了敖渊的腰上,如同这几天做过的一样。
    敖渊沉默不言,却往下滑了滑,改变了姿势,将顾宴生整个人半搂在怀里。
    顾宴生这才将滚滚顺手放在了床脚的地方。那有一个小窝窝,是属于滚滚的。
    顾宴生的头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困意逐渐上涌,嘟嘟囔囔的说:“圆圆你这么好,谁嫁给你都是他的福气的……”
    敖渊眉眼始终淡漠,对嫁娶这两个字显得没什么反应,更没什么兴趣。
    顾宴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一直等到顾宴生熟睡,小憩一会儿的敖渊便睁开了眼睛,无声下床离开,身影逐渐融入了浓黑的夜。
    *
    “顾宴生、顾宴生……”屋里一个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一脸的狰狞怨怼,用针不停刺向手中的一个粗制滥造的娃娃。
    那娃娃不过是个隐约能看出人形的布人,做工粗糙,像是赶制出的,外面套了同样破旧的袍子,颜色是顾宴生今天穿的那件。
    顾怜儿逐渐开始不满足于扎针。
    她将针尽数攥在手心,发狠的朝那布人头部、四肢、腹部扎去,一边扎,一边下死力将针朝一个方向用劲拉扯。
    很快,布人变得四分五裂,棉絮崩出,破碎成一团再也看不出原型的布堆。
    顾怜儿脸上怨毒又疯狂的恨意终于被疯狂的笑意取代,肩膀抖动,居然在梳妆台前笑的晕死了过去。
    敖渊悄无声息的进了门。
    他伸手要点顾怜儿脑后一处穴位,可手指即将碰到之际,却不知是从何处升起一阵抗拒,过会儿,他放下了手指,随手捏起地上两张破布,捏成团,隔空弹到顾怜儿身上。
    然而这样似乎还是有点不够。
    哪怕那手指没碰到顾怜儿,敖渊也还是将手指在身上蹭了蹭,眉心紧皱,心底里都莫名升起了一阵厌恶来。
    不多时,他很快寻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敖渊一目十行扫过,将东西放回原处,又看了眼地上那一地的破碎,眸光一冷,望向顾怜儿时满眼的杀意。
    然而过会他却抿抿唇,翻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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