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借呢,这年头,谁敢借粮食就是借命啊!”
“就是被,我家可没有。”
“是啊,这得吃到明年呢,我自己都不够吃。”
“得了吧,你女儿回来要,你能不给?”
“”
村长控制住大家七嘴八舌的交谈,接着说了重点,“这次灾害中,有些人家房子没了,大家都搭把手,先给修一下。另外有个大事,灾害之后要防疫,各家各户有鸡鸭瘟病赶紧上报。一会开完会,家里有损失严重的来我这报一下,不许虚报,后面要核实的,散会吧!”
听到村长说散会,胡老太太就带着章雯往回走,自己家没有什么大损失,还是回去收拾屋子要紧。
张来娣没听到什么和自己姐妹有关的消息,拉着二姐就往知青院回去。路上碰见一男一女拉扯,俩人远远地看了一眼,听起来像是吵架。
“小妹,刚才那个女的好像是,隔壁知青点不喜欢咱们的那个,就那个”张求娣小声地和妹妹说自己的发现。
每次隔壁那个女知青都用鼻孔看她们三个,但是还要和其他好心的姐姐们一起来。好烦,上次还笑话她们没有上学。
张来娣也确定看见的人是她,可是拉着她的男人却好像是一个有妇之夫,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与自己无关也没多想,“姐姐,我们快回去,二姐一个人会害怕。”
说完拉着张求娣绕远走回知青院,不巧的是,在门口刚好碰见程雪也回来了。
“哼,几个丫头片子,还赖在这住。没爹娘管教啊!”程雪心情不好,最近其他几个女知青总去看她们,自己不去就显得不合群,可是去了还要跟着干活。看见张来娣几个就想撒火,尤其是刚刚被纠缠的烦了。
张来娣毫无表情地看了程雪一眼,无视她那些难听的话,拉着姐姐跑回院子,锁好门进屋。
“二姐,我们回来了。”张来娣先喊一声,免得姐姐听到声音着急下地。
进屋后,张招娣果然在往炕下走,张来娣上前给她扶回去,“姐,孙爷爷说你不能动。”
“我没事,今天村长家婶子送了饼来,晚上吃这个吧。”
这几日,基本每天都会有人送吃食过来,姐妹几人过上了吃饱的日子,面色也有些红润了,不像早先一脸病态。
“嗯,姐,你躺好我们来做。”张求娣也懂事地把活揽过来。
姐妹三人在知青院过上了暂时不愁吃喝的日子,远在修公路小队的张引娣也在思念妹妹们。
头发剪到脖子,脸上都是沉稳的坚韧,没有了在家的畏缩和卑微。屋子里几人正在闲聊,张引娣是队里最能吃苦耐劳的,也是最安静的,这里靠努力说话,张引娣恰恰的是最努力上工的。大家聊起为什么来这,就有人好奇问她。
“因为,我妹妹们还在等我回家。”她说完就低头,接着擦手上磨出来的细碎伤口,疼也不会说出口。她攒下了来这以后得工资,票据都拿去换了钱,平常省吃俭用,也有一小笔进账。可是离带妹妹独自生活、上学还有些差距。
今天河道施工结束的早,阮家人关起门了吃顿饭庆祝一下劫后逢生。李小红果然下厨做了好些拿手菜,连平日里少拿出来的干豆角都多放了一把。桌上个个是管量饱的大盘子。
一时间桌子上筷子挥舞出了残影,章雯母子也添了些白面做成疙瘩汤带来,还加入几滴香油,引得阮笑笑吃了几勺才放下。
“明天分完粮,找个时间磨点白面留着吧。咱们粮食够吃,就这细粮不够。”胡老太太喝了一勺疙瘩汤,觉得满口香味。看着家里人吃得香甜,心里高兴。
几个小的听见要有白面吃,连最大的阮青河也有些喜形于色。以前就过年吃白面,现在奶奶说完,很快就能再吃了!
阮文军今天吃的不多,只吃了一碗就慢下来,李小红觉得有异常,心里着急,“军子哥,今天咋了?你平常可是吃这两倍呢。”
“我听说好几个大队都受了灾,以后路上大家都一副饥荒的样子,我长得太壮是不是惹怀疑啊?”阮文军有些尴尬地开口。自己一直是家里最壮的,吃多了更是长肉。
阮笑笑听到这话,也捏了下自己的脸,好像她也应该少吃点啊!
几个孩子纷纷停下来思考,沈月遥他们几个大人也有些疑惑,怎么掩盖自家伙食不差的事?
“你们想多了,以为就咱们屯了粮食?你看看经过灾荒的人家,谁地窖里没点存货,再不济这几天黑市总能走个来回了。你们可低估家里有老人的人家了。”胡老太太说着,眼里浮现出了早年的场景,如今可不是那样了。
桌上的人才恍然大悟,对呀,不止他们会预防,这村里谁家不屯些粮食。要是真指着天吃饭,这不是不留退路吗。
阮文山想了下娘的话,虽然安慰成分多,但是说得也对,“没事,咱们放心吃。过几天我去县里给文丽送些粮食,回来时候光明正大带回来,就说是小妹给的。谁也不能对正去。”
阮文军这才放心大口吃饭,李小红连忙给他添上一碗,生怕自己养的猪不,自己丈夫饿到。
阮笑笑也放开小肚子吃,把饲养员给她夹到碗里的菜拌到饭里,每一口都狠狠地咬住勺子。这干豆角炒肉是什么神仙美食?还有这鸡刨豆腐,鸡蛋和豆腐混在一起,下口都不用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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