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看着买吧,酸菜一会我捞一颗切了,买几头蒜,咱家做点糖蒜吃吧。”
想着张家姐妹应该没腌酸菜,胡老太太临走时候给她装了一盆,“别和奶奶说不要,拿回去吃。”
阮笑笑看外面天气真的阴冷,进屋找了一条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住,也学着胡老太太说,“别和我说不要,快戴上。”
这话逗得其他人发笑,张来娣也推辞不过,戴着暖洋洋的围巾给她笑了一下。
阮青梅要等会才出门,先帮着家里切酸菜,张来娣自己先拎着酸菜出门,路上刮起了风,打在脸上有点刺痛。
把阮笑笑拿来的大红色围巾抻起来遮住脸,感觉好了不少,加快脚步往家里走,进了屋子才缓过来点。
搓搓手脱下外套,把热水烧上,又去打开窗户露个缝透气。
她从上往下看,觉得有个人奇怪,在前楼那鬼鬼祟祟张望着过路人,而且侧脸有些眼熟,伸出头去看了看,想不起来是谁,就先放下这个事。
阮青河见下雪,不会有人来买东西,就关店回家,先骑车去补习班门口兜了一圈,看见门锁上了才离开。
路上还在想要是张富来真的找到了,怎么解决,一不小心走神了,离前面那人还有一米远急忙刹车,勉强站住了。
“你瞎啊!往我身上撞!”
骂人的男子穿着一身像是最近流行的暴发户似的,这天还敞着领子露出来脖子上的项链,手里拿着个皮包,但是很瘪,一看就是没东西只是充充样子。
阮青河也不好回骂,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还好没撞到人,连连道歉。
那人骂累了就走,俩人错开身后,阮青河一直往回骑,进了胡同下车推着走,边走边想
“我在哪见过吧?”
阮青河觉得刚才这人眼熟,但是自己去南方的时候除了二叔阮文山也没和别人单独打过交道,那这人谁呢?
进了院子,把挂在车把上的一只烧鸡拿下来,拎到厨房给胡老太太。
“奶,今天学校门口那个熟食店那卖的,晚上咱们吃。”
阮笑笑看着烧鸡就馋了,上次大哥拿回来的就是这家,鸡肉不柴而且外皮发酥,带着点烤焦的香味。
阮青河见她喜欢还逗着她,“喜欢啊,那我以后”
“每天都买?”
“不买了!”
阮笑笑被逗得气鼓鼓地转身,“我还答应给大姐姐的书画画呢,不画了!”
听着是张引娣的事,阮青河当即给妹妹求饶,“别别别,你画,好好画,哥每天给你买。”
阮笑笑得意地问,“每天买啊?”
“买,你吃啥买啥。”
胡老太太听着他俩促狭的话,觉得孩子就是有意思,再大都孩子气,“好了,偶尔买,天天吃她还不爱吃呢。”
晚上烧鸡端上桌,胡老太太把肉都撕开,鸡腿肉也用筷子拆下来,放到盘子里让大家自己夹着吃。
阮笑笑没着急吃鸡肉,先把酸菜汤泡了饭,又夹了一筷子酸菜放在上面,然后满满一勺子吃下去,咽下饭才去吃鸡肉。
阮青河吃着饭,吃到一半又想起白天那人,问起阮文山,“二叔,你记得有这么个人吗,一米七左右,瘦黑瘦黑的,脖子上戴个不知道真假的金链子,手里拿个皮包”
“上次去批发,好几个这样的啊,你这么说我还真对不上号了。”
他这一问,阮文山脑袋里挺多都符合的,卖衣服的、卖玩具的、开饭店的、卖水果的他这几年的人脉网也开了,上货的圈子都算认识,可这几句描述没办法确定某一个人。
“我想想啊鼻子右边有个痦子,还挺大的,走路有点瘸。。”阮青河竭力回想自己遇见这人,总觉得想不起来会耽误事。
阮文山犹豫着没想起来,但是同桌吃饭的阮文军一口饭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
李小红给他倒杯水,拍拍他,“你咋吃口饭就呛着了?”
一桌人都看着他咳嗽地脸都涨红了才停下来,等他平静好气息。
阮文山缓缓舒了一口气,转着圈看众人,“你们都不记得了?”
听得周围人都是一脸懵,李小红拿胳膊怼了他一下,“说啥呢?记得谁啊?”
阮笑笑听着大哥和大伯的话,联系起来有这么个人眼熟,大伯说应该记得,还有奶奶回来时候说的话该不会是?
阮文军狠狠拍下筷子,落在桌子上发出一身清脆的声音,“张富来啊!长个痦子,老说他不像好人,那腿不就是早先让人打了吗。”
阮青河和他见得不多,往年在村里见得几面都是他回家要钱去赌,偶尔隔壁出门碰上,所以只是眼熟没想起来。再加上他离开村子的时候还小,今天戴着围巾才没被认出来。
“他找到这了?你在哪看见他的?不能找了引娣她们吧?”李小红问出了家里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阮笑笑就见大哥的表情越来越差,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路过她们住的楼下。”
听到是具体到张来娣姐妹的位置了,更是焦急,李小红放下碗筷,“要不让孩子们来这住几天?”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你不能让她们不出门,不上班不学习?”胡老太太也急,但是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一顿饭吃的草草收场,阮青河最后决定每天到她们那踩个点,确定没事再回来,暂时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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