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眉头紧锁,顶多就是学校哪个女生看她不顺眼使出的小伎俩。”
霍礼鸣:“……这你都知道。”
宁蔚笑着说:“我有经验啊,想当你姐夫的人比门口包子铺排队的人还多。”
“那我谢谢你了。”
这件事不难知情,霍礼鸣问了一圈就套出小脏辫的底细,第二天找着人,小脏辫抱头蹲下,“哥别打脸行吗?”
霍礼鸣:“……”
就这水平的,日工资应该不超过两百块。
果然,小脏辫说:“对方是学生,没钱。但她让我连续堵那女孩儿十天半个月,我就给她打了个八折。”
霍礼鸣:“我给你开250一天,你按我的做。”
小脏辫一听,震惊脸,“这也行?”
“做还是不做?”
“做做做。”小脏辫见钱眼开,又觉得这位酷哥好说话,于是贼心不死地谄媚,“哥,250这数字不太好听,你再涨点价呗。”
霍礼鸣冷淡道:“你就值这价。”
小脏辫执行力很强,次日就跑到清礼一中校门口继续蹲点。这次他还重新染了个头发,从紫色变成了屎黄色,相当辣眼。破洞牛仔裤,耳钉舌环一个不少,逢人就问:“邹丽呢?见到邹丽了吗?”
同学壮着胆子:“请问你有什么事?”
小脏辫声大如喇叭:“我要追她,我要跟她处对象。”
不出半天,全年级都传遍了。
大家都不傻,这小混混先是找佟辛麻烦,这才多久,又同样的套路找上了邹丽。除非小脏辫精神分裂,不然只有一种可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究竟是谁先作恶,不言而喻。
邹丽先是懵圈,然后害怕。流言蜚语不说,这小脏辫特意守株待兔,上学放学路上阴魂不散。就这短短三天,邹丽已经神行涣散,神志衰弱了。
霍礼鸣就付了小脏辫三日工资,差不多行了,说到底对方也是一学生,虽然思想下作,长点教训也算达到目的。
宁蔚一听,冷笑,“你圣父病挺严重。”
霍礼鸣:“……”
“犯罪不分年龄,未成年杀人的新闻真不少。”
“……”
倒也没这么严重?不过,真还提醒了霍礼鸣,佟辛这事,应该告诉她家长。万一对方消停这一次,还有下次。
霍礼鸣捏着手机站起身,“剩下的我管不着,也没立场去管,我跟她哥说一声,这是他家事。”
宁蔚嗤笑,“你帮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家事。”
霍礼鸣睨她一眼,静了静,才说:“佟家是好人。”
他已经过了丁点温暖就感动流涕的阶段,人世间走一走,堕过深渊,也摸过明月,所以如今可以十足坦然地感怀给予他善良和热心的人。
萍水相逢,才至纯至真。
宁蔚有几秒默然,在他出门前,说:“别小看女人之间的嫉妒,无关年龄,发作起来也没有丝毫同理心。算了,你们臭男人不懂。”
她说他不懂。霍礼鸣也不懂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他把这事儿跟佟斯年简短打了个电话。
佟斯年那头应该在忙,听到好几声电子音提示病床换药。佟斯年第一遍没听清,听第二遍,语气紧张:“这件事辛辛没跟家里说,这样,礼鸣,我马上去学校找老师问清楚情况,把那位同学的家长叫过来面对面地谈。”
霍礼鸣:“……”
这么迅速的吗佟医生。
佟斯年顾全周到,说四十分钟后到,让他也一并前去。热心助人没问题,但霍礼鸣想到他们俩大男人,去解决俩小女孩儿的矛盾,是不是有点诡异?
霍礼鸣想把宁蔚叫上,但打个电话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
他这个半路姐姐,个性是真个性,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霍礼鸣看了看时间,决定提早去学校门口等佟斯年。
岔路口过条马路就是,但当他看到对面的一幕时,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放学的点,今天的天气也阴雾连绵。宁蔚高挑的身材站在女学生面前,简直气场碾压。
宁蔚逼着邹丽一步一步往后退,手里捏着一柄小号的削皮刀。她脸上带笑,但笑得像头母豹子。
“你很会玩儿啊,妹妹。”宁蔚散漫不经的语调,“一天天的,不学习,想什么呢,嗯?”
邹丽吓懵了,结巴道:“我,我没有。”
宁蔚只笑,笑着用食指戳了戳她脸上的酒窝印记,“脸还要吗?不要的话,正好给姐姐试试这把刀锋不锋利。”
霍礼鸣简直怀疑人生,她还是女人吗,一点温柔如水的样子都没有。怕这女豹子真拿刀划人脸,霍礼鸣大喊:“宁蔚!”
没反应。
“霍丽美,可以了啊。”
宁蔚顿时回过头,凶悍道:“不许叫这个名字!”
邹丽连滚带爬地跑了。
霍礼鸣走过来,“你怎么跟土匪一样,这么暴力?”
“她还不死心,我听见她打电话叫人。”宁蔚手背在身后,不经心道:“这种心术不正的,就得一次唬住。”
这时,白色现代驶近,一把压进车位,佟斯年皱着眉从驾驶座下来,“礼鸣。”
“佟医生。”
“辛辛她……”佟斯年这才看见霍礼鸣身后的宁蔚,他一顿,语气不自觉地放慢,“辛辛的事,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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