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正一顿,还有这种热辣的小八卦?这火锅店今天开业还真开对了。遂问:“你怎么知道的?”
“佟妹妹泄露的,你可千万保密啊,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在李东陈其顾西升李小强……等人面前说没事儿,他们都知道的。”
周嘉正:“……”
这还叫知道的人不多?
晚上,霍礼鸣一直打喷嚏,莫名其妙的。
他在客厅打喷嚏,宁蔚就在卧室里狂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震天撼地。
“拖了这么久还没好,你要不要换个医生看看?”
宁蔚嗓子嘶哑,“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霍礼鸣眉头紧蹙,忽然冒出一念头,“你没钱看医生?”
宁蔚白他一眼,没吭声。
霍礼鸣心里有数了。这姐姐的路子他一看一个准,坦荡荡地承认时,一般都是逗人扯淡。唯有沉默不说话,那就有几分真了。
“你驻唱那酒吧收费不便宜,我看你也有那么多粉丝,赚得应该不少。”霍礼鸣皱眉,“你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宁蔚费劲地开口:“我是嗓子疼,不想说话。”
霍礼鸣:“……”
待了会,他走去外边给佟斯年发微信。
“佟医生,请教个事,咳嗽快把肺咳出来了,是什么病?”
佟斯年五分钟后回的消息,言简意赅:“拍个片。”
霍礼鸣:“你上班的医院行吗?”
又过五分钟,佟斯年:“得排队。”
“行,那我让她去别处。”
“她?”这一次,佟斯年秒回:“这个季节是容易呼吸道感染,这样吧,你让她来医院找我,我帮她举荐一个好点的教授。拍片子不好插队,中午休息时间,我跟同事打个招呼就行。”
发完文字,佟斯年的语音消息紧接而来:“她咳得很严重?咽痛吗?嗓子哑吗?感冒发烧吗?你描述得详细一点。”
霍礼鸣忽然产生幻觉,这态度,是同一个人?
辛滟今日下班早,难得的和佟承望一起到家。她还在忧愁内退的事,申请报告已经递交,但几位院长都找她谈了心。
辛滟一方面是真的热爱自己的岗位,另一方面,她的腱鞘炎越发加重,握手术刀都很吃力了。和老伴儿感叹了几句,“罗院长希望我再坚持一年,带带这帮年纪轻的。”
佟承望说:“量力而行,你要能坚持,多传授技业也是好的。”
“我再考虑考虑。”辛滟话锋一转,总算有了个让她欣慰的迹象,“斯年最近转性了啊?休息时间也不往外头跑了,早起出门儿晨跑,晚上出去夜跑,都没听辛辛说,‘哎呀!哥哥又去酒吧听人唱歌了’。”
辛滟都学起女儿说话了,可见心情是真不错。
佟承望对这事比较大条,拎着菜进门,“我去烧鱼喽。”
佟斯年晚上八点半去学校接佟辛一块儿回的。佟辛最近学习压力大,总犯困。想着明天周末,终于能晚点起床。
但第二天,佟斯年大清早的就叩门,“辛辛。”
佟辛眼睛都睁不开,“啊?”
佟斯年穿着家居服,也不是要出门上班的装扮,他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塑料袋,说:“去给礼鸣家送点药。”
佟辛稍稍清醒了些,“他病了?”
“他女朋友病了。”佟斯年微微抿唇,似是提及了不愉快,“我早上看礼鸣出门了,我一男的上门不太礼貌,你去送吧。”
佟辛一听是宁蔚,嘴巴就往天上撅,满脸不乐意。佟斯年直接忽视,“洗漱,早点去。”
佟辛有点不可置信,这才六点半吧我的亲哥。她才不乐意去给宁蔚送药,回床上又呼呼大睡。刚睡着,敲门声又响。
佟斯年的声音隔着门板温和又清亮:“起来了,辛辛,别赖床。”
佟辛:“……”
磨磨蹭蹭洗漱完,佟辛坐在房间里多想。去隔壁,见那个漂亮姐姐。霍礼鸣什么眼光?
……还挺不赖的。
佟辛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素面朝天,双眼皮不稀奇,鼻梁虽然高,但好像没那个姐姐的好看。嘴唇没口红,刚睡觉起来好像失血过多的病人。
佟辛越看自己越丑。
她猛地起身,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把积灰的一个小纸袋找出来。打开,里面是眼影盘、口红、睫毛膏,化妆刷。
这还是鞠年年送她的。鞠年年挺时髦,高一就开始研究化妆,各种倒腾,买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当时这一套送给佟辛时,佟辛就说了一句话:“我如此天生丽质,用不上的。”
鞠年年狂晕,摸了把她的脸,“好好好,清礼市花。”
现在佟辛才懂得,自己不是市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她开始对着镜子第一次化妆。先化什么?她沉思了半天,拿起了睫毛膏。看着很容易的事儿,怎么一凑近眼睛就开始手抖呢。
佟辛勉勉强强地化完,一看……凑合。
接着是画眉毛吧?可她的眉毛还不错,就不画蛇添足了。然后粉底液,腮红,佟辛把所有东西挨个儿往脸上糊。她自己觉得行云流水,可一照镜子……她沉默了。
怎么形容呢,很像一个恨嫁的花枝招展的要出去浪的女人。
不过佟辛转念一想,女人就女人吧,至少某一层面,也是和那个姐姐平起平坐了。于是,佟辛挺直背脊,自信地去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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