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段位置都好,离国营饭店也近,这些东西都还冒着热气,红烧肉糖色很足,油油的发亮,看上去就好吃,红烧鱼是一整条的大鲤鱼,挺肥的。
这一顿不少花钱,看来刘伟民对虎子挺重视的,这下子宋栀和齐明安总算是能放的下心了。
东西都摆好之后,刘伟民先对齐明安敬了杯酒,酒没过三旬,便很快以兄弟相称了。齐明安先是问了下他们家里的情况,心中暗暗的和自己从刘老师那里得来的信息匹配,发现无论是亲属还是关系都无误之后,才斟酌词句,把刘老师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他对自己亲哥哥的前尘往事似乎感到格外的沉默,一边听着还一边喝酒,只是不再跟之前一样热络的和齐明安说些什么。
当说到他后来生活的不是很好,在病床上痛苦的解脱了的时候,刘伟民淡漠的眉眼才轻轻的动了动,手里握着的酒很久都没有喝。
过了好半晌才抿了抿唇,把二锅头一饮而尽。只是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喝的太多了,他的双颊红的厉害,声音也粗了起来。
这一顿一直喝到了下午,齐明安虽然喝的克制,但也下肚了五六两,虽然没有醉,但也意识不是很清楚了,至于刘伟民,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
齐明安和虎子两人帮忙把他收拾好,却也没有留在这里过夜,询问过虎子的意愿之后,便把他留在了宅子里,自己和宋栀两人随便找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一晚。
到了房间里,宋栀拿了盆和毛巾,给他擦擦脸,他也没折腾,闭着眼睛搂了宋栀的腰,任由她细致的给他擦洗,脸上表情乖顺,眼角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微微发红,睫毛黑长如鸦羽,也安顺的耷下来,整个人身上充满了一种好像是毛绒大狗般人畜无害的气质。
宋栀忍不住,轻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只有淡淡的酒香,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齐明安察觉到了唇上柔软的触感,轻轻睁开了眼睛看她,没有挣扎,双手却越收越紧,然后搂着她的细腰倒了下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宋栀起来的时候,齐明安已经从外面打水回来了,比起因为其的太早而没有什么精神的宋栀,齐明安倒是精神充沛的很。
他昨天弄了一身味,今天只把里面的衣服新换了一套,棉衣放了一晚上,酒味已经散了。
宋栀穿好了衣服,一边洗脸一边听齐明安说话。两人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刘伟华身上,齐明安一边给宋栀递毛巾,一边说自己的猜测。
“昨晚上虎子他小叔好像有些失态。”别的话他没有说,可宋栀也明白。
说是痛恨却也没那么痛恨,知道自己哥哥已经去世的那一瞬间的感情外露当不得假。不过刘老师到底和刘伟民有什么样的过往,谁也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去打听这个,只要确认虎子待在这个家里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就行了。
“这我们别管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对着镜子抹雪花膏,一下下的梳头发,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打定了主意。
送虎子来京城的任务到现在算是已经完成了,齐明安早期之后也没有急着去他们家,吃过了早点,又带了一份,估摸着天色差不多了,就算是醉酒也该起来了的时候,他们夫妻才提着东西去了刘宅。
刘宅里,大门半开着,今天天气晴朗,院子的绳上晒着被子,虎子正扫院子。
“你叔醒了吗?”齐明安两个跨过门槛进了院子。
“齐哥,嫂子。”虎子的眼睛一亮,笑的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笑道:“我叔得上班,一大早就醒了,就是头疼的紧。估计他得到中午才能回来了。”
刘伟民在纺织厂工会做个干事,倒是不存在请假的状况,就算是宿醉,也得去上班,倒也是辛苦。
主人不在,他们也不能不告别,于是就一直在家里等到了中午他回来。
他自行车把上挂了几个点心包,还挂了只烧鸡,就是不见酒,估计是一上午被酒醉的头疼折腾惨了,不敢再喝。
看见他们来,他倒是挺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们得过来,特地买了烧鸡,等下我再去炒几样小菜,你们也别去住招待所了,家里空屋子多,我收拾出来一间,你们先住着,大后天我们厂子放假,等我空了带你们去城里逛逛。”
刘伟民面冷心热,只过了一天,便自来熟了起来,强烈邀请齐明安他们再住几天。
虽然是盛情好意,但齐明安还是先道谢,然后又拒绝了,大概说了一下自己日后的计划,只说不太方便多留,刘伟民就了解了。
他自己是厂子里的正式员工,对于上南方经商的事情倒是也有些了解,自然人家是有要事要忙,又已经把自己的侄子给送了过来,他就没有再留,只说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尽地主之谊。
齐明安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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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之后,因为已经入了春,街上的店早就陆陆续续的开了起来了。宋栀他们却没那么着急,在家里还没等个几天,便又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这次他们过去,是准备和人一起投资开厂的。他们看好的,一个是食品厂,一个是服装厂,算是已经谈好了,就等着投资入股了。
他们和合伙人的资金都不算是足够,便从小厂做起,稍微采取了宋栀的意见,小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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