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宴盏一身男装,笑嘻嘻拉住贾甄甄,死活不让甄让跟。
甄让知道他们要干嘛。
万花楼里今晚要点魁娘子呗,这事情就是甄让要惊蛰安排的。
姑娘家家最爱凑热闹,那儿也有惊蛰的人,甄让正要去跟傅子垣说说闵思琢的事情,见金宴盏带的人也不少,便抬手放了她们两个。
等甄让一走,金宴盏立马笑,“万花楼选魁娘子,我们去看看?!”
贾甄甄对于昨晚上的惨痛还历历在目,她脸猛地红了。
“阿盏……”
金宴盏丝毫没注意到,道:“要是有好看的小倌,嘿嘿,也带走!”
贾甄甄佩服金宴盏这人一点,只要美色够美,她多大的悲伤都能来快去的快。
“好吧。”贾甄甄小声道。
一来,玩一下冲一下金宴盏对于闵思琢葬礼的难过,二来,她不喜欢输阵,昨晚上输的太惨了,今天得去问问楼里有经验的姑娘,恶补一下!
两人迅速拐进一家卖成衣的店里,贾甄甄换了男装出来后,瞬间成了两个翩翩公子。
万花楼里晚上非常的热闹。
这次新进了一批新的姑娘,年岁正佳不说,才艺也很不俗,又正好是秋闱的时候,来捧场的人一点儿不少。
金宴盏是万花楼的熟客,才一进门,嬷嬷立马招呼一个丫鬟带她去楼上的雅阁。
丫鬟才十二三岁,伶牙俐齿地笑,“金小姐今日带的这位郎君,好俊啊!”
“那是!”金宴盏充大尾巴狼,道:“等会儿别想糊弄我们!”
丫鬟道:“好好好,谁敢糊弄金小姐。”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的雅阁里,传来知莲的声音。
知莲笑,“哎哎哎,你怎么一天到晚那么容易羞,那么容易不高兴。看漂亮姑娘嘛,你不高兴个什么?”
“但这里……”邱小姐的声音像个蚊子一样哼哼唧唧,“这里,我爹不让来这里的。”
“哈哈哈。”知莲朝楼下努努下巴,“看到没?你爹在楼下坐着呢!要不是今晚突然万花楼选花魁,你爹才不会关门大吉暂时放下你招亲的事情!”
“知莲……”
“好好好,不说你爹!嗐,真是的!”
贾甄甄:……
还真是很巧啊!
***
之前接傅子垣的那件披风一直没来得及还,此事正是个由头。
甄让回了府里,林姑姑正安顿好方鹤。
大夫急的一头汗,看见甄让回来,立马哆嗦着来禀报。
“大人,我忙活了一下午,但,方鹤的手怕是难以保得住。”
甄让揉揉眉心,道:“我知道,尽力而为吧。”
大夫应了,下去开药方子了。
林姑姑见贾甄甄没回来,问,“公主呢?”
“被金宴盏拉走了,没事的,金宴盏带的人不少,而且惊蛰也在那儿附近的,姑姑不用担心。”
林姑姑点点头。
甄让在花亭坐了一会儿,侍女翻出傅子垣的披风。
甄让要出门的时候,又返回去看了一下方鹤。
方鹤平日里温温柔柔,不会大声说话,更不会骂人,此刻却在房间里面吼,“都滚出去!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怎么了?你们就不会有倒霉的时候了吗?这次是我,下次指不定就是你们谁!”
甄让:……
俗话说得好,祸从口出。
里面一堆侍女骂骂咧咧退出来。
一出来就见甄让正站在门口,都吓得一缩,甄让觉得有些头疼,摆摆手,让侍女先下去。
他站在方鹤的院子外。
几只白鹤不知道这日常饲养它的人怎么了,只是几天不见,想亲近他,因此都在三三两两地踱步,不时引颈鸣叫。
屋里的人走光了,方鹤哭起来,声音低低的,似是难过到了极致。
甄让觉得自己此时进去也不好,正打算先去见傅子垣,忽而方鹤的窗子下,有个黑影一闪。
“谁?!”甄让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晚上闯进甄府!”
那道黑影对甄府十分熟悉,人也武艺高强,她并不恋战,一见自己被发现了,立刻朝府外跑。
甄让独自追上去,问道:“你是方鹤的谁?!”
甄让并不惊动府里的护院。
一是,他认识这个人。二是,他不想再多生事端,毕竟陈帝在他的内宅里,也安插有人手。
这黑影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扭头过来挑衅。
“我么?哎呀,甄大人就先别管我是方鹤的谁了。”她笑着道:“今天晚上,我送给甄大人了一件礼物,就在万花楼楼下水里的花船上,看是你的腿脚快,还是邱老二的手快了!”
甄让心里一凛,声音里带了杀意,“你对甄甄做了什么?!”
“我给你夫人下了药,很烈的那种,还给她换了套男人一见就把持不住的衣服,甄大人要是腿脚快点,现在去,那药劲儿肯定都还没散,邱老二上了年纪玩几把就玩不动了,你可以接着玩玩。”
“你!”
甄让正要追上去,这女子直接撒了一把石灰下来。
空气里沸沸扬扬的全是石灰,甄让抬手挡了一下,等放下袖子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踪影。
花船……
甄让顿时肝胆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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