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带子也不担心会掉。
莫非......这东西不是藏在更衣室的,而是......原本就在她鞋子里的?
到现在这个地步,夏如水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一起意外。
分明是蓄意的谋划。
没有证据,巧合太多,她一个人的力量有点太过单薄。
不像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目前问题的关键是——要赶快找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
但是她这满身血的样子就这样出去,恐怕会吓到别人,而且因为脚上的伤口,她走一步路都很艰难。
夏如水额上沁了一层薄汗,扶着墙蹭到更衣室门口,打开门。
墙角这里并不滑。
走廊里空无一人。
所有人都在前面的演播室哪里准备着,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困在更衣室里。
夏如水累了,关上门,靠着墙根慢慢滑下身.体。
关注着头上和脚上的伤口,时不时地敲敲门求救,看看有没有节目组的人路过能听到。
更衣室只有一小块的地方是过于光滑的。
就是她摔倒的那块地方。
阿姨打蜡很细心,从来都不会一楼角角落落的。
而且......又怎么会在女孩们表演的时候打蜡呢?她们表演完就会回来的,这样打扫不仅费时费力,还会造成很多人滑倒吧?
夏如水心里起了疑惑,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而且走到房间中心她没有借力点,只能慢慢爬到更衣室中心,她滑倒那块地方。
她倒是也不太担心会被困太久失血过多。
毕竟一会要演出了,找不到她自然会有人来找她。
队长知道她在更衣室,一定会来找她的。
哪里的地板晶亮晶亮的,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甚至有些反光。
夏如水凑近嗅了嗅,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食用油味道。
*
等了很久很久,也或许是夏如水度秒如年,觉得等待的时间太漫长。
依旧没有人来找她。
队长没来,队员们也没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没来。
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一组了,没有她会不会破坏整体的演出效果。
她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带累了别人的感觉,因为自己不小心没防住,出了意外,却要连累整个组的演出了。
不知道她不能上场她们组的演出是咬着牙迎上还是会被取消。
不管怎么样她应该都是有责任的。
比赛可能以后都参加不了的,要和队员们道歉呀......又一次给别人添麻烦了......
夏如水迷迷糊糊的想着无边无际的问题,眼皮昏昏沉沉,承受能力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裙子是掐腰的,队长严厉,不允许自己喝队员们在宽屏上显得很胖,中午她们吃的并不多,为了保持上镜的好身材。
其他组也是这么做的。
虽然夏如水对最近改善的八菜一汤伙食很满意,但是......她多吃一口就要接受队友们无声的谴责,也就没敢戳几筷子米,最近她都是晚上回寝室偷偷吃东西的。
纸巾换了一团又一团,身边都堆积了不少,夏如水才终于听到了门外的走廊里传来声响。
“哒......哒......哒......”在来人推开门的那一刻,夏如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轻声道:“谢谢......”
来人蹲下.身,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汗,一语不发。
她把夏如水还捂着额角的那只手拿开。
血已经不再往出冒了。
轻轻触了触,夏如水立刻小声道:“疼......”
“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疼。”姜行止淡淡嘲讽了一句。
呐......怎么听这语气都觉得有点不满呢?
夏如水有点虚脱,浑身也没有力气,懒得和她争辩,也急闭嘴不哔哔了。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乖。”姜行止靠得极近,呼吸喷洒在夏如水的脖颈上。
又是一身宽大的长款羽绒服把人整个兜头裹住,夏如水整个都缩在羽绒服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发型已经乱七八糟了。
姜行止慢慢拉起夏如水的手臂,环在她的脖子上。
一只手环住后背,一只手穿过膝弯,轻轻松松地把夏如水抱了起来。
她还以为夏如水会挣扎,暗中扣紧了怀里的少女。
哪知道夏如水只是在她身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嘟嘟囔囔了几句。
姜行止凑近细听。
“当苦力可没钱给你......”少女环住她的脖颈,声音又细又低。
说完还把头埋进了她的肩颈。
“没关系,可以......秋后算账。”姜行止的声音也很低,飘散在风里,一会就寻不见了。
夏如水没听清,也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紧了紧手臂。
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好闻的香气将她全部包裹住,夏如水贪恋地嗅了两下,安心地靠了上去。
真软啊......真好闻。
改天一定要问问她喷的是什么香水,她也要买一瓶珍藏。
啊......有钱再说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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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她最害怕最讨厌的的方就是医院了。
她住的这个病房还算好一些,没有那么浓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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